陳希真并無深交之意,直接拒絕道:“老夫家中尚有瑣事,不便久留。二位好意,心領(lǐng)了。”
說完,對二人微微點(diǎn)頭,便帶著女兒陳麗卿轉(zhuǎn)身離去。
陳麗卿臨走時(shí),倒是好奇地多看了方天靖一眼,這才跟著父親走了。
方天靖并未強(qiáng)留,只是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武松撓撓頭,道:“七弟,這父女二人好生奇怪。那老丈武藝定然極高,那女子也不弱。”
方天靖緩緩?fù)鲁鲆豢跉?,沉聲說道:“這位陳希真,可不是尋常武夫。我們需得留意這二人了?!?
他心中已然下定決心,要盡快摸清陳希真父女在東京的住處和日常行止,尋找機(jī)會再次接觸。
絕不能讓這對可怕的父女,如同《蕩寇志》中那般,成為朝廷剿滅梁山的屠刀。
武松濃眉微蹙,慣常的豪爽中添了幾分凝重,“這陳希真絕非尋常武夫。”
方天靖點(diǎn)頭,“六哥說的是。這位陳老教頭,跟高俅關(guān)系不錯。如果他倒向高俅,梁山麻煩不小。必須摸清他們的底細(xì)?!?
兩人當(dāng)即在街邊尋了處茶攤,要了壺茶,不動聲色地向攤主打探。
那攤主是個健談的老漢,見二人氣度不凡,又買了他的茶,便打開了話匣子。
“二位爺問那對父女?。磕强墒俏覀冞@南薰門一帶的名人!”
老漢一邊擦拭茶碗一邊道,“陳老教頭是有些本事的,早年間聽說還在軍中教習(xí)過槍棒,后來不知怎的就不干了,帶著閨女在避邪巷住下,平日深居簡出。
倒是他那閨女,模樣是真俊,可那脾氣性子,等閑潑皮無賴都不敢靠近!剛才是不是又跟高衙內(nèi)那伙人起了沖突?我遠(yuǎn)遠(yuǎn)瞧著像是……”
“避邪巷?”方天靖捕捉到關(guān)鍵信息。
“從這兒往南,過兩個路口,看見一棵老槐樹往東拐進(jìn)去就是?!?
老漢壓低了聲音,“不過二位爺,聽我一句勸,那高衙內(nèi)似乎對陳家小娘子有點(diǎn)心思,你們最好別沾惹?!?
方天靖謝過老漢,付了茶錢,與武松交換了一個眼神。
武松低聲道,“現(xiàn)在就去?”
“趁熱打鐵?!?
方天靖站起身,“高衙內(nèi)剛吃了虧,保不齊還有什么后招。我們正好去探探虛實(shí)。”
不多時(shí),二人便尋到了避邪巷。
這巷子僻靜,住戶不多,巷尾一處帶著低矮土墻的小院,院門虛掩著。
方天靖整理了一下衣袍,上前叩門。
院內(nèi)的聲響戛然而止。
片刻后,陳希真低沉的聲音傳來:“哪位?”
“陳老教頭請了,晚輩不請自來,還望前輩見諒?!狈教炀咐事曊f道。
木門被拉開一條窄縫,陳希真高大挺拔的身形幾乎將門縫完全堵住。
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有些意外。
“原來是你們二位。老夫方才在街市上已說得明白,家中瑣事纏身,不便待客,二位請回吧。”
那逐客的意思,毫不掩飾。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