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咬了咬下唇,難為情地說:“我哥哥拿著崔家給的銀子又去賭錢,賭場的人合伙騙他,讓他欠下更多。賭場的打手把哥哥狠狠揍了一頓,爹娘求了很久,他們也不放人。剛才恰好崔大人過來,就陪著爹娘一起去賭場贖哥哥?!?
她偷偷看了眼雍容華貴的沈昭,繼續(xù)解釋:“沈小姐,這銀子就當(dāng)是我跟崔大人借的,以后我一定會還他?!?
沈昭無聲的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他心甘情愿把銀子借給你,還不還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guān)?!?
“沈小姐,我之前不知道崔大人與您訂親,崔府派人過-->>來說明了情況,我才知道前因后果。爹娘如今已同意搬離京城,我們以后都不會回來,也絕不會打擾您和崔大人的生活?!彼脑捳f得懇切,院子里又亂糟糟的一片,看起來像要搬家的樣子。
還沒等沈昭說話,崔少卿就騎馬趕了過來,人未下馬聲先到:“沈昭,你有什么不滿意就沖著我來,別欺負(fù)秋娘!”
沈成安氣極,反手就把崔少卿從馬上薅了下來,舉起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
“混蛋!你是沒長眼睛嗎?我妹妹哪只手欺負(fù)她了?”
沈成安的拳頭就像雨點(diǎn)般落在他的身上,崔少卿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哪能抵擋得住沈成安,不多時就被打的縮成一團(tuán)。
沈昭趕緊上前攔住哥哥,生怕他打出人命來。
“哥,別打了!”
“兩位公子別打了!”
沈成安已經(jīng)被氣憤沖昏了頭腦,哪能聽進(jìn)去別人的話。
“別管我,我今天非得把他揍的滿地找牙,讓他知道什么叫欺負(fù)人!”
沈成安的拳頭再度揚(yáng)起,卻被人狠狠攥住。
兄妹倆齊回頭,“三叔!”
崔顥嘆了口氣,麻煩事年年有,回府之后特別多。
“你們有事說事,別打打殺殺的,一個個衣冠不整,像什么樣子!”
沈成安不忿地說:“三叔,這事你得幫理不幫親。阿昭只是和這位姑娘閑聊,崔少卿不分青紅皂白就說阿昭欺負(fù)人。我們沈家若真想欺負(fù)她,京城早就沒有她立足之地了,還用親自上門嗎?”
崔顥直接問秋娘:“阿昭欺負(fù)你了嗎?”
秋娘看了一圈這些衣著華麗的官家子弟,有些摸不準(zhǔn)他們的身份,如實(shí)說道:“沈小姐確實(shí)是與我閑聊?!?
崔少卿五臟六腑都疼,面色也十分難看,“秋娘,你不用替她說話,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既然來了,必然是想做什么?”
沈昭站在秋娘和崔少卿之間,就好像橫加拆散有情人的惡人,她心中的難堪更甚。
“崔少卿,以沈家的權(quán)勢,我真想做什么你攔得住嗎?我今日來,不過是想親眼看看我輸在哪,死也死個明白?!?
“你總挑剔我不夠端莊,書讀的不多,說話聲音太大,邁步子不夠文雅,哪哪都不符合你對妻子的要求。如今我才知道,不喜歡一個人,她說話是錯,不說也是錯,連呼吸都是錯!”
崔少卿被說的有些心虛,“你是我的正妻,是崔家的嫡長媳,自然要規(guī)規(guī)矩矩,這有什么錯嗎?”
“我是正妻?”沈昭轉(zhuǎn)頭問向秋娘:“他有告訴你,要納你為貴妾嗎?”
秋娘聞眼里有淚光閃爍,緊抿的嘴唇也微微顫抖,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我家雖不富裕,卻也知道寧做貧人妻,不做富家妾。崔大人,您和沈小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您忘了秋娘吧。”
崔少卿眼里都是慌張,他確實(shí)跟沈昭說過要納秋娘為貴妾,但秋娘那么要強(qiáng),根本不同意做妾,所以自己一直說的都是會娶她,至少也是平妻。
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急切的解釋:“秋娘,你聽我說”
沈昭看著他滿眼都是秋娘,一顆心徹底涼了。
瞧瞧,她成了棒打鴛鴦的那個棒子,還是個蠢到家的棒子。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這就是她曾經(jīng)滿心喜歡的男人!
“好了,不必再說?!鄙蛘淹蝗淮驍嗨?,“崔少卿,我明知道自己受不了半點(diǎn)敷衍和委屈,卻還是為你堅(jiān)持這么久。既然你不懂珍惜,那么我來教你,從失去開始。秋娘不愿做妾,我也不會給別人做妾,咱們的親事還是退了吧。”
崔少卿顧不上身上的疼,大聲喊道:“沈昭,那是御賜的親事,豈是你我說退就能退的!”
沈昭再次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對,御賜的親事不能退?!?
崔少卿好像一下子有了底氣,稍微松了口氣。
緊接著,沈昭一字一句的說:“崔少卿,我不嫁你,換你三叔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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