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吧,忍著多難受。我松手了,你能跪住嗎?”
“能。”
譚虔真的松開了手,符驍用左手死死扣著馬桶邊,冷汗越出越多,他抿著嘴等譚虔離開。
“犟種,快吐?!?
譚虔鎖了門,又重新扶好符驍,符驍實(shí)在忍不住,扭過頭怕弄到譚虔身上。
他吐得撕心裂肺,直到見了血絲,他的背往前挺了一下,眼前一黑,撐不住往譚虔懷里跌。
“怎么越來越嚴(yán)重了?”
譚虔給符驍擦了嘴,懷里的人下意識(shí)地痙攣,譚虔給他順了順背,才抱著人上車。
“不去...”
“知道,不去醫(yī)院是吧?那送你回家吧?!?
“不了...”
符驍也怕麻煩池御,半夜吵醒他,他又得爬起來照顧自己。
“你不回家你去哪兒?”
“去...酒店...”
符驍也不想麻煩譚虔照顧自己,左右不過是找個(gè)地方躺一晚,住哪兒都一樣,只要?jiǎng)e暈倒,勉強(qiáng)撐過去就行。
“可別,你這樣暈倒了都沒人知道。去我家行吧?”
譚虔扭頭看了眼后座的符驍,他蜷著身子,胳膊上都是血,還好著的左手捂著胃,靠在一旁低低的咳嗽,口唇發(fā)紺。
“不...麻煩...”
“不麻煩我?也行,叫一聲哥哥聽聽,叫了我就送你去酒店。”
譚虔知道符驍死都不會(huì)叫的,根本沒往酒店方向去,直奔自己家。
“叫聲哥哥有這么難么?”
直到車停了都沒聽到符驍叫一聲哥哥,譚虔拐到后座,才發(fā)現(xiàn)符驍已經(jīng)暈過去了。
“還去酒店?暈倒了我看誰管你?!?
譚虔嘴上沒停,腳步也沒停,一路抱著符驍進(jìn)了自己的臥室。
“我給你把衣服換了啊。”
符驍閉著眼,沒有意識(shí),手軟軟地垂著,血蹭到了床上,譚虔沒在意,見他出了不少血有些擔(dān)心,拿了軟墊,把胳膊墊高了些。
符驍睜開眼睛的時(shí)候,身上沒有地方是不疼的,胳膊下壓了個(gè)花里胡哨的東西,一看風(fēng)格就知道是譚虔。
“醒了?我點(diǎn)了飯,下來吃點(diǎn),吃完再吃藥?!?
“胃疼...吃不下...”
“不行,必須吃?!?
譚虔拉開被子,符驍才注意到自己的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下來了。
花里胡哨...
“來,哥哥抱你?!?
“我自己來...”
譚虔笑了一下把符驍?shù)奈杆幋нM(jìn)了褲兜。
“你能撐著走出這個(gè)門算我輸?!?
符驍支著左胳膊撐起身,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又出了一層薄汗。
“別逞強(qiáng)了,一會(huì)兒飯涼了,吃軟飯還可以,吃冷飯我怕你受不了?!?
譚虔避開符驍?shù)母觳?,直接抱著他往樓下走?
“嘖,你穿我的衣服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符驍臉上布滿黑線,沒有吭聲。
“等我吃完,我就喂你,別著急,我很快?!?
譚虔端起一碗粥喝,知道符驍?shù)牡滦?,故意沒給他勺子,要不然他又得用左手吃。
符驍看著譚虔不緊不慢地喝粥,吃相很斯文,但的確喝得很快。
“啊,張嘴?!?
譚虔端起粥,湊到符驍面前,舀了一勺粥。
“你怎么不給我吹?”
符驍知道這粥是燙的,因?yàn)樽T虔喝得很快,而且他一直在往嘴里扇風(fēng)。
“這是特殊服務(wù),要加錢,但是鑒于咱倆的關(guān)系,叫一聲哥哥,我每勺都給你吹?!?
“哥...哥...”
符驍覺得很別扭,但還是叫出來了,畢竟麻煩他照顧自己,要不然估計(jì)譚虔早就可以忙自己的事了。
“嘖,勉強(qiáng)合格吧。”
池御坐在客廳,一直等到了十一點(diǎn),他找出符驍?shù)碾娫?,猶豫著要不要撥出去。
是生氣了么...
池御昨天說完重話,沒有立刻回自己房間,他靠著符驍?shù)姆块T,在地上坐了一會(huì)兒。
他想只要符驍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dòng),自己就進(jìn)去,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動(dòng)靜。
應(yīng)酬到了十一點(diǎn),也快結(jié)束了吧...
池御還是沒給符驍打電話,客廳里安靜得只有指針轉(zhuǎn)動(dòng)的聲音。
符驍早上大概走得很早,池御回房間也睡不著,沒躺一會(huì)兒,就聽見了關(guān)門聲。
符驍?shù)膭?dòng)作很輕,若不是自己醒著,大概根本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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