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董事會說起來容易,符驍光是湊齊人都費了不少功夫。
“這次老宅的事,是我獨斷專行,趁著這次新項目,我給各位一個交代。”
符驍?shù)脑捳f完,抬起頭環(huán)視其他董事,沒有人理會他,都雙手交疊作沉思狀。
“那我們就準(zhǔn)備新項目吧?!?
符驍無意招惹是非,正好沒人說話,他準(zhǔn)備找周泰問問表情包的事。
“符總好威風(fēng)?!?
平時冷冷語的董事終于開了口,符驍站定,又拉開椅子坐好。
“不敢。我只是盡可能為了公司著想。”
“這么說來,推掉所有項目是為了公司好?符總要是嫌錢多燙手,還是考慮先把之前的賬補上吧。”
符驍?shù)淖烀虺梢粭l直線,沒辦法開口,畢竟這也是事實。
當(dāng)初池御被出國的時候,符驍拼命掙錢,掙到的錢除了用來經(jīng)營公司,就都寄給了池御的寄宿家庭。
他的身體狀況也是在那幾年里斷崖式下降,不過符驍當(dāng)時就知道,這筆錢董事會一定會惦記著。
造化弄人,符驍賠了身體給池御寄的生活費,全讓寄宿家庭拿去揮霍買毒品了。
“符總,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董事不依不饒,非得從符驍這里討個承諾才肯罷休。
“推掉項目的錢和之前的錢,明年之前,我全部還上,一分不少。”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話到了窮盡的地方,其他人有樣學(xué)樣,陸陸續(xù)續(xù)地起身離開,會議室又只剩下了符驍。
董事和之前挨個道歉的合伙人不同,他們確實是從公司利益出發(fā)。
因為他們持有了股份,自然要保證自身權(quán)益不受侵害,但也僅此而已了。
至于怎么掙到錢,掙誰的錢,通通交給符驍,風(fēng)險一人擔(dān),賺錢一起分。
符驍一直主張公私分明,可池御高燒不退,他放心不下,只好暫且把工作帶回家處理。
周泰敲敲會議室的門,符驍失神地抬頭。
“干嘛?。縿e坐這兒了,出去透透氣,這群老家伙看著就煩,這會議室都弄得一股尸氣?!?
周泰拉著符驍?shù)母觳?,粗魯?shù)赝崎_門,玻璃都晃了一下,符驍把門扶穩(wěn)關(guān)好。
“誒,你怎么說服我爹的?我放個耳朵,你教教我?!?
周泰見符驍?shù)暮谘廴Χ伎斓舻厣狭耍f給他了一杯咖啡。
“沒什么,和那天熬夜跟你說的差不了多少?!?
一堆事壓在身上,符驍哪還顧得上什么心衰,一口接一口就下去了半杯。
“你認(rèn)真的???那這樣,你不是分不到多少?。坎恍胁恍?,反正這項目現(xiàn)在也是我的了,我說給你就給你?!?
“輕諾必寡信,我和周總說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說到做到?!?
符驍垂眸,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周泰肯定把項目的大頭都給了,可是他不想失信于周總。
以后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這一失信,可就把路走死了。
“你別管了,我爹現(xiàn)在都去國外瀟灑了,天高皇帝遠(yuǎn),他管不著我?!?
“就按商量的來,這是你第一次做項目,不要冒進?!?
符驍拍拍周泰的肩膀,周泰無奈地笑了下,見符驍決心已定,也不好再勉強。
“我爹去國外的日子...嘖嘖嘖...一天天左擁右抱的,我都不愿意管他。我都怕他身體受不了,叫什么來著...從此君王不早朝...誒?上面那個是啥來著?”
周泰托著下巴想著自家爹,此刻說不定又往哪個美人身邊湊。
“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也不能怨他,自從我媽沒了以后,他發(fā)誓此生不碰別的女人,話雖如此,他倒是招惹外面的小鮮肉了?!?
符驍對周總的風(fēng)流韻事不感興趣,可是周泰卻興致勃勃,巴不得把自家爹全部的老底兒都抖出來。
“你表情包的事怎么樣了?”
“那能怎么辦,表情包都做了,不用白不用。你微信給我發(fā)一句‘狗兒子’?!?
符驍皺著眉點開對話框給周泰發(fā)了句狗兒子,對方立刻回了一個表情包。
上面周泰張牙舞爪放大的臉,配上加粗的口號頗有喜感。
“拋開事實不談,也挺好玩兒的,是吧?要不我給你也做一個?”
“......”
符驍抿了口咖啡,周泰看著對方正在輸入中,心里咯噔一下。
‘250’
“害,你整這250干嘛,有本事發(fā)個520?!?
周泰笑了下,說完自己也覺得奇奇怪怪的,干咳了幾下,假裝自己很忙。
“唉,真是多事之秋,那些狗記者怎么老逮著你拍?。俊?
符驍已經(jīng)告訴公關(guān)部門了,就按照兄弟關(guān)系澄清,現(xiàn)在還沒爆,估計記者正忙著扒以前的舊事。
扒出來了就繼續(xù)公關(guān),直到熱度降下去為止。
只是這些事情本來已經(jīng)很亂,記者再添油加醋地歪曲事實,符驍不敢想池御看到有多受不了。
他不知道池御在看到新聞前,身體已經(jīng)先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