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幾度想要說些什么,但張開的嘴里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保羅的痛苦讓他感到窒息。
直到保羅先開口:“你好像還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索耶先生在葬禮上說了什么?我看你情緒好像很激動。”霍普問,他知道自己想說的不是這個,所以也不去看保羅。
“其實沒什么,那個老東西在致辭里說:‘雖然科里先生只是個外人,我們還是要祭奠他’,見鬼,爸爸來這兒都二十年了,他說爸爸是個外人……我氣昏了頭了,去拿了守墓人的槍,想讓他清醒清醒,結(jié)果竟然自己先暈了過去?!?
霍普沒去說這是威爾伯做的,他知道保羅這個時候應(yīng)該不會想聽到沃特雷家成員的消息。
他吸了一口氣:“有件事我必須要說?!?
“我聽出來了,從一開始你就在想別的?!?
霍普點點頭:“我原本是有機會救下科里……”
保羅拍了他一下:“我也不想聽這個。別把我當垃圾桶,我不想聽你說后悔的話,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別再說什么‘原本不會這樣’之類的話了。我只問你,你是不是盡到作為一個朋友的責任了,是不是做過努力了?!?
霍普閉上眼:“我想,是的,我已經(jīng)盡力了,科里先生差點把我當作是賊,差點開槍殺了我,但我還是提醒他們快點離開……只不過還是晚了一點。”
“那就可以了,你做得很不錯,不愧是我的朋友?!北A_輕松地說:“爸爸端槍很穩(wěn)吧,他曾經(jīng)是某個地方的治安官,為了媽媽才來了敦威治。”
“他簡直帥爆了?!被羝栈卮?,他放松了下來,壓抑了三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發(fā)泄,保羅一句‘不愧是我的朋友’給了他極大的慰藉:“你請了幾天的假?”
“一整個月?!北A_回答:“原本我就是提前去了,所以我有一整個月的假期,在這一個月里,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希望你能來找我?!?
“當然?!?
“還有一件事?!北A_說:“我不能當我父母的死沒發(fā)生過,既然你已經(jīng)告訴我兇手了,一個月后我會背著爸爸那把槍去找你,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或者準備做什么,也不是要找你聊天。
“到了那天我會用爸爸的那把步槍瞄準威爾伯或者老沃特雷的腦袋,能將他們兩個都帶走最好,帶走一個也不錯,即便一個都殺不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這會對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但給不了你補償?!?
他說這話的時候平靜無比,說到最后的時候甚至有些戲謔揶揄。
但霍普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霍普舔舔嘴唇,想要勸保羅兩句,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拍拍保羅的肩膀,然后在床上打了一個滾,滾到了另一邊保羅看不見的地方,閉上眼睛,‘不確定性’發(fā)動。
他最后聽見保羅的哭聲,房間里的一切疲憊、迷茫和無助都消失了,它們沿著保羅的淚管,化為了淚水流出。
……
今天是6月11日,距離伊麗莎白離開已經(jīng)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菲利普圖書館——灣洲最大的圖書館》。
文章旁配了一張圖片,應(yīng)該是圖書館的正門,角度清奇,大概是為了避開人流,照片是側(cè)向正門的,所以可以看到圖書館旁的草坪樹蔭。
很清晰。
霍普意識到自己可以自己去那座久負盛名的校園里去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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