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撓頭,舔舔嘴唇,尷尬地看向伊麗莎白:“老威廉斯的房子……”
“這不是你的原因?!币聋惿渍f。
“不管怎么說,跟我有關(guān)系,損失我會盡量賠償?shù)摹皇乾F(xiàn)在,現(xiàn)在我兜里一分錢也沒有?!?
伊麗莎白搖搖頭:“不對,霍普,如果我不去煮天星麻,就根本不會引來這只夜鷹。你希望從我這得到一些補償嗎?我的確還有一些錢。”
想要從一堆交織的事件里找出始作俑者,就像是理清一團混亂的麻繩一樣困難。
向上追溯,留下一張配方卻沒寫下警告的老威廉斯也有責任,不過他已經(jīng)死了,而關(guān)聯(lián)最深的兩人都不想去追究對方的責任,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就出現(xiàn)了。
霍普聳聳肩:“那我們就當這事從來沒發(fā)生過?”
“它就是從來沒發(fā)生過?!?
保羅揮揮手:“我該走了兩位,我去找霍普的時候沒告訴父母,我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不要背地里說我是個離不開父母的寶寶,他們對我這么好。”
他是不是擔心太多了……也許是有人這么說過,也許是他的幾個朋友,更多可能是和他玩不到一起的年輕人們。
“沒人會這么說的?!被羝招χ卮穑骸斑@是值得夸贊的事情?!?
“那就好。”保羅拍拍霍普的肩膀:“嗨……我知道我沒幫上多少忙,但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來找我,我現(xiàn)在感覺我力氣大得多了,我可以打兩個科林?!?
那個紅發(fā)青年叫科林。
“科林也許不這么想,但你已經(jīng)幫我夠多了?!?
保羅越走越遠。
“你沒告訴他老沃特雷想要做的事?”伊麗莎白問。
“沒必要,他要去上大學了,北橡樹大學,你知道那所大學嗎?”
“當然知道,北橡樹州和灣洲相鄰——我們腳下這片土地就是灣洲,兩個州的大學每年都會舉行帆船賽,去年的帆船賽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是亞軍,而冠軍是北橡樹大學。”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大學?!?
“是啊。我也要走了,我來這里是為了整理表叔留下的書,原本昨天晚上就應該走的,只是等我整理完已經(jīng)太晚了?!?
伊麗莎白竟然是自己開車來的,車停在了老威廉斯的后院,那是輛老式的箱型汽車——但也許現(xiàn)在是最新款。刷了紅色的漆,鮮艷的色彩讓它沒了老照片里的陳舊感。
“這是南希的車,南希是我最好的朋友?!币聋惿渍f,她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件銀光閃閃的東西,塞到霍普手里。
“借給你的,下次再見的時候要還給我。”
霍普驚訝地將東西放在眼前,那是一只小巧的銀色懷表,直徑只有一個指節(jié)多一點,有一個同樣銀色的表蓋,幾乎沒有花紋,放在耳邊,指針滴滴答答響。
“你房間里連一個看時間的東西都沒有?!币聋惿渍f。
“它太棒了,漂亮極了?!被羝照f:“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你的好意?!?
紅色的小汽車緩緩駛?cè)?,留下霍普一個人站在玫瑰園中。
他盡情地將一團玫瑰香氣吸入肺腑中。
他知道自己必須回到沃特雷家的住宅,但昨日面對大夜鷹的孤立無援感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如何,這個陌生的世界里,他有兩個可以信任的人。
霍普閉上眼睛,小房間的樣子在腦海中勾勒。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使用‘不確定性’。
沒有人在看著他,也沒有第二個大夜鷹,是有人在看著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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