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誰不認識紀家大少爺,但他身邊嬌俏清秀的人兒他們倒是從來沒見過。
他們只知道裴知聿認回了紀家,也沒想那么多彎彎繞,有人吹了個口哨,“紀少,稀客啊,你都多久沒來我們這種局了。”
紀淮忱細碎的額發(fā)半掩著眉毛,一雙眼深邃立體,但輪廓卻沒那么清晰鋒利,眉宇間更多的是透著一股子溫和。
他笑答:“公司事比較多,沒多少私人時間?!?
紀清絮見到紀淮忱那一瞬,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動地站起來,“哥!”
實在是紀清絮現(xiàn)在這樣子和剛剛清冷高傲的狀態(tài)反差太多。
裴知聿靜靜盯著她,沒放過她任何反應(yīng),越看臉色就越沉得厲害。
從紀淮忱出現(xiàn)那一刻,紀清絮再沒留意過任何人,也沒再感受到裴知聿始終追隨她的視線。
沈雋然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淮忱哥來晚了,我們散了,改日再聚吧。”沈雋然語速不緊不慢,話里卻很明顯是在趕人。
從小沈雋然就不待見紀淮忱,那張臉看誰都是笑呵呵的,如沐春風,好像怎么也不會生氣似的,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看紀淮忱哪哪都不順眼。
尤其是紀淮忱渾身上下那股子要陰不陰,要陽不陽的氣質(zhì)。
“絮絮也在,正好今天人都齊了,就別改日了?!奔o淮忱叫服務(wù)員,“再開幾瓶酒上來?!?
“今晚消費都算我賬上,算是我這么久才聚會一次的賠罪?!?
有人買單,大家當然開心,都上前左一句忱哥又一句紀總的簇擁著紀淮忱。
“忱哥,不介紹下?”其中一個人以為紀禾是紀淮忱的女朋友,起哄著讓他介紹。
紀禾也滿是期待看著紀淮忱,她想,在圈子里紀淮忱總會承認她的身份。
誰料紀淮忱卻將話題跳過去,“看這場面這么激烈,剛在玩什么?”
說著他走到紀清絮身邊,摸了下她的頭,“小沒良心的,都不知道來接你哥,白疼你了?!?
見紀淮忱刻意略過這個話題,眾人也就識趣地閉嘴了。
說不定是紀淮忱的地下情人,這關(guān)系確實沒必要大張旗鼓地介紹。
大家看紀禾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味。
紀禾對紀淮忱的態(tài)度不可置信。
她親哥,不在別人面前介紹她反而先跑去找紀清絮那個冒牌貨。
她覺得她的胸腔氣得快要炸了。
但現(xiàn)在不僅不能發(fā)作,還要裝得大度又善解人意,否則自己這么久的偽裝將毫無意義。
紀清絮語氣輕快,笑得陽光,“我這不是不知道嘛,你也沒提前和我說你今天回來呀?!?
“你這意思還是怪我咯?”
“當然怪你,我又不是你粉絲,總不能天天去蹲著接機吧?!?
紀淮忱捏了下她臉,一臉寵溺,“你理由最多,懶得和你計較。”
像是才注意到裴知聿,紀淮忱一一行讓人挑不出毛病,“知聿,最近在家里住得還習慣嗎?”
裴知聿臉上不帶任何表情,靜坐在那里,姿態(tài)閑適,撩起眼皮掃他一眼。
“一般?!?
“你從小一個人生活拮據(jù),吃得苦不少,要是哪里住得不舒服,或者缺什么你就告訴我,我讓下人去置辦?!?
這話看似圓滿,但紀清絮卻嗅到紀淮忱語氣里不尋常的味道,她心里刺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裴知聿嗤笑一下,紀淮忱這長兄姿態(tài)端的是真好,任誰也覺得這大哥完美無缺。
“我從小糙慣了,什么都能適應(yīng),倒是大哥從小順風順水,這次去北市應(yīng)該很不習慣吧?”
其他人雖然察覺到了點火藥味,但更多是八卦。
紀淮忱一下子就聽出來他話里有話。
這次北市分公司股票驟跌,談判籌碼被對方拿捏以至差點被收購,他上任紀氏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焦頭爛額的時候。
是裴知聿在背后搞的鬼。
聰明人都是看破不說破,紀淮忱不在意裴知聿的冷嘲熱諷。
“裴知聿,哥是在關(guān)心你,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裴知聿漠然地看紀清絮,眸色沉得駭人,抿著唇道:“我不好好說話,你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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