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幾次,跟在那老混蛋身邊,可比你小子老實多了。”女子淡淡的的說道。
“老混蛋……”宋長生嘴角一抽,他反應再遲鈍也已經回過味兒來了,感情不是跟他那個便宜老爹有交情,而是跟自家老頭子啊。
而且聽對方這稱呼,有點親密又很不滿是怎么回事?
“這位不會就是那位‘蕭’前輩吧,爺爺跟她之間到底是什么情況?”對方就坐在他的面前,但他卻拿不準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從目前來看應該不是仇人。
想了想,宋長生試探性的問道:“敢問前輩是否姓‘蕭’?”
女子神色不變,笑吟吟的看著她道:“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與不是我又哪敢拿你怎么樣?!彼伍L生心中暗自腹誹,只感覺跟這些前輩高人交流實在是太累了,有什么話直接說不行嗎,非要搞得人云里霧里的。
心里吐槽,但他嘴上卻恭敬的回道:“晚輩跟隨爺爺修煉時,爺爺經常提到一位姓‘蕭’的前輩,我覺得前輩跟她的描述有些相似,故而有此一問,唐突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那女子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鳳眼盯著宋長生,似笑非笑的道:“是嗎,他如何說我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要是敢胡謅,我就讓瞇∽悠u煽?。?
這便是變相的承認了,但宋長生卻沒有揭開謎底的那種興奮,反而有種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
什么爺爺經常提起提起對方都是他胡說八道的,就是為了試探對方的身份,原本以為對方會繼續(xù)隱瞞,結果人家直接攤牌了,還反將了他一軍。
宋仙鳴從來未曾在他的面前提及這樣一個人,他除了知道有一塊玉佩和那個奇怪的夢之外,其他的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現在對方讓他說,他哪說得出來?
不知道對方身份,他怎么說都行,現在人家挑明了,再敢胡說八道,生命危險倒是沒有,但肯定也沒他好果子吃。
要是真打他屁股,那這一張臉可就真不能要了。
宋長生心思急轉,思索應對的方法,不一會兒腦門兒便見汗了。
見他半響不開口,女子淺嘬了一口茶水,語氣冰冷的道:“怎么不說,是沒想好還是那老混蛋背著我跟小輩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
冰冷的話語如臘月的寒風,讓宋長生不自主的打了個激靈,連忙滿臉堆笑的說道:“前輩說笑了,長生是晚輩,不敢議論長輩,這是大不敬,還請前輩恕罪。”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應該不會再逼我了吧?”宋長生偷偷的瞄了對方一眼,心里暗暗想道。
誰料女子卻不買賬,淡淡的道:“忤逆我就不是不敬了?我讓你說,你就說,如果那老混蛋有什么不滿,你讓他來找我?!?
宋長生面色一苦,看來對方是不打算就讓他這樣搪塞過去了,想了想,他打算先說點模棱兩可的話來探探對方的口風。
“那時候我年紀尚幼,跟在爺爺身邊學習陣法之道,那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腰間掛著一塊寫著‘婉’字的玉佩。
當時有些好奇,便詢問玉佩的主人是誰,然后爺爺便說這是一位姓‘蕭’的前輩的東西,她不但是紫府期大修士,更是三階煉丹師,讓我日后若是遇到必須要像面對他一樣恭恭敬敬?!彼伍L生低眉順眼的說道說道
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問過那塊玉佩是誰的,但宋仙鳴卻捂的嚴嚴實實的,啥也不說。
“他就說了這些?你不是說他經常提起我嗎,后面說了些什么?”女子神色不變,繼續(xù)追問,根本不打算給宋長生蒙混過去的機會。
宋長生此刻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好端端的非要揭破人家身份,這下好了,把自己坑進去了。
不知不覺間,宋長生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半響之后……
“豁出去了!”
宋長生咬了咬牙,抬起頭來看著對方,一臉“認真的”的道:“本來這些話爺爺是不允許我外傳的,但既然是前輩想知道,晚輩覺得倒也不是不能破例。”
“哦?是嗎,說說看?!迸佑行┎灰詾橐猓似鹆瞬璞K淡淡的說道。
宋長生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丟出個重磅炸彈道:“前輩,其實,爺爺他對您傾心久矣!”
“噗――”
正在喝茶的女人驚聞此,嘴里還未咽下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她驚怒交加的看著宋長生,冷聲道:“臭小子胡說什么,今日你要不將話說清楚,那老混蛋就可以重新找個繼承人了?!?
對方雖然說的嚇人,卻沒有直接動手,反而給了他繼續(xù)“狡辯”的機會,這宋長生心中大定。
他心中暗暗的說道:“對不起了爺爺,孫兒今日也是被逼的,您可一定要原諒我?!?
在心里祈禱完之后,宋長生立馬沒有了負擔,趁熱打鐵道:“前輩,晚輩哪敢胡說八道,都是真的!
雖然他從未直接說出口,但晚輩只認還是有幾分眼色,每次在提到您或者看著那玉佩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表現出來,晚輩絕不會看錯!”
他也不敢吹得太過,點到即止,免得對方惱羞成怒一巴掌拍死自己。
不過他的心里還是有著一些把握的,在這方世界,送東西是很有講究的,女方將玉佩或者香囊之類的物件兒送給男方一般都是作為定情信物的,更何況上面還寫了自己的名,寓意就更明顯了。
雖然是凡俗世界的習俗,但修士之間也維持著這樣的一種默契,寫著自己姓名的東西是不能隨便贈予異性的,香囊和玉佩就更是如此了。
自家老爺子將那塊玉佩貼身佩戴了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宛若什么絕世珍寶一樣,要說他這其中沒有點貓膩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
而對方對他的態(tài)度還算比較和善的,甚至于小時候他的父母還可能帶自己來找她看過“腦子”,口稱“蕭姨”。
由此可以判斷,對方和自家的關系應當是比較密切的,肯定不會是仇人。
所以,宋長生在賭,賭這兩人之間是不是有那樣的一層關系,只要搞清楚了這一點,后面的話還不是隨便他吹?
女子的臉上此刻已經恢復了淡然,但下意識攥緊的手卻暴露出她的內心其實并沒有那么的平靜。
“有戲。”一直在悄咪咪觀察著對方的宋長生自然不會忽略這樣的細節(jié),心里頓時覺得這波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