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皺著眉頭,雙手持槍抱在胸前,眼神有些閃躲。他實在不想跟這個認死理的女記者糾纏,語氣盡量委婉:“夏小姐,抱歉,巴塞姆鎮(zhèn)現(xiàn)在完全被扎卡控制,到處都是武裝分子,太危險了。我們的任務(wù)有嚴格的目標和路線,不能帶你一起行動?!?
說著,他悄悄壓低戰(zhàn)術(shù)耳機,對著里面快速說道:“燃油補給還需要多久?加快速度,別耽誤出發(fā)時間!”這話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他想趕緊結(jié)束這場爭執(zhí),避免節(jié)外生枝。
可夏楠像是沒聽出他的暗示,依舊不依不饒地往前邁了一步,語氣更加激動:“危險我知道!但黃餅的危害你們清楚嗎?那是有強核輻射的原料,一旦被扎卡制成炸彈,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查到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初步提純技術(shù),要是讓這批原料流出去,下次恐怖襲擊會死多少人,誰都不知道!”
她翻開筆記本,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這是我半年來收集的線索,只有我知道黃餅的具體存放位置。你們要是不帶我去,就算救了鄧梅,也阻止不了扎卡的計劃!”
楊銳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黃餅的威脅他比誰都清楚,那可是能引發(fā)區(qū)域性核危機的東西。但任務(wù)目標不能動搖,他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你說的恐怖組織是扎卡吧?我們已經(jīng)了解情況了。但我們的首要任務(wù)是營救鄧梅,這是上級的命令。在不影響營救的前提下,我們會盡量留意黃餅的線索,但不能因為這件事改變?nèi)蝿?wù)優(yōu)先級?!?
“不是‘盡量’,是‘必須’!”夏楠的聲音陡然提高,眼神里滿是執(zhí)拗,“巴塞姆鎮(zhèn)還有很多平民被困,黃餅一旦泄露,他們都會遭殃!你們不能只救一個人就不管不顧!”
楊銳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必須?必須個鬼??!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我早就忍不住了!臉上卻還得強裝著客氣,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夏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有紀律約束,不能擅自更改任務(wù)內(nèi)容。你要是跟著去,不僅會打亂我們的計劃,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這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他正想再勸勸夏楠,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張北行快步走了過來,徑直站在兩人中間,抬手輕輕打斷了夏楠的話:“夏記者,你好。我是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的隊長張北行。”
夏楠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抓住了新的希望,立刻轉(zhuǎn)向張北行:“張隊長,你來得正好!我必須跟你們?nèi)グ腿锋?zhèn),只有我能找到黃餅的存放點,沒有我,你們根本阻止不了扎卡!”
張北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看似輕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夏小姐,首先我得跟你說清楚——我和我的隊員都是普通人,有血有肉,會受傷,也會犧牲,不是刀槍不入的超人。我們每個人的生命都很寶貴,不能隨便拿來冒險?!?
他的目光微微變冷,語氣也嚴肅了幾分:“說句實在話,我們?nèi)グ腿锋?zhèn),是因為那里有我們的同胞被綁架。其他國家的平民,對我們來說只是陌生人,我們沒有義務(wù)為了陌生人,讓自己的隊員流血犧牲。這不是無情,是對我的隊員負責,對他們的家人負責——你覺得,讓我的隊員為了不相干的人送命,這公平嗎?”
“其次,楊隊長已經(jīng)說過了,在完成營救任務(wù)的前提下,我們會盡量留意黃餅的線索,要是有機會,也會阻止扎卡的計劃。但這不是我們的義務(wù),也沒人能強迫我們必須做到?!睆埍毙械脑捵肿昼H鏘,像重錘一樣砸在夏楠心上,讓她一時語塞,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夏楠愣了半晌,眼眶微微泛紅,語氣終于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沒有放棄:“可是……我已經(jīng)追查這件事半年了,要是這次放棄,扎卡就會把黃餅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到時候再想找到就難了!那些平民……他們不該白白送命啊!”
“我再說最后一遍。”張北行的語氣沒有絲毫松動,“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也佩服你的勇氣。但我不能拿隊員的生命冒險。如果我們在營救鄧梅的過程中,能找到黃餅和相關(guān)證據(jù),我會一并帶回來交給你。但現(xiàn)在,你必須跟車隊返回港口,乘坐軍艦回國——這是命令,也是對你的保護?!?
看著張北行堅定的眼神,夏楠知道自己再怎么爭辯也沒用。她咬了咬嘴唇,突然一跺腳,語氣帶著幾分賭氣:“你們不帶我去,我自己去!巴塞姆鎮(zhèn)離這里只有十幾公里,我徒步也能過去!”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想往公路盡頭跑,腳步又急又快,顯然是鐵了心要去巴塞姆鎮(zhèn)。
“站??!”張北行眉頭一皺,身形瞬間動了起來。他的速度極快,幾步就追上了夏楠,右手成刀,快準狠地砍在她的后頸上。夏楠的身體猛地一軟,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直直地倒了下去。
張北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軟倒的身體,嫌棄地皺了皺眉——倒不是討厭夏楠,而是覺得這女人實在太固執(zhí),講道理根本講不通。他轉(zhuǎn)身將夏楠遞給身后的李二牛:“二牛,聯(lián)系軍艦,讓他們派一架直升機過來,把她送回船上。跟直升機的人說清楚,一定要看住她,別讓她再跑出來添亂。”
“好嘞,張隊!”李二??钙鹣拈?,快步朝著通訊車走去。夏楠的身體不算重,可李二牛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傷了她。
看著夏楠被帶走,楊銳苦笑著搖了搖頭,湊到張北行身邊小聲說:“張隊,你這辦法是不是太直接了點?萬一她醒了之后鬧起來,軍艦上的人怕是不好應(yīng)付啊?!?
“直接總比讓她去巴塞姆鎮(zhèn)送命強?!睆埍毙衅沉怂谎?,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怎么?你覺得我這么做不合適?那要不這樣,你跟上級申請一下,讓蛟龍派兩個人專門保護她,帶著她一起去巴塞姆鎮(zhèn)?我沒意見?!?
“別別別!”楊銳連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臉上滿是后怕,“還是你這辦法好!我舉雙手雙腳贊同!”——剛才夏楠那股不依不饒的勁頭,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簡直就是“母老虎”轉(zhuǎn)世,他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