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yuǎn)停下腳步,勾了勾唇角,笑意卻沒達(dá)眼底,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的名字叫……林遠(yuǎn)。想報仇,就去女神酒吧二店找我——別讓我等太久?!?
高家坡趴在地上,后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襯衫,聲音發(fā)顫卻還帶著點不敢信:“女神酒吧??你是女神酒吧的人?!”
林遠(yuǎn)垂眸掃他一眼,語氣沒半分起伏,卻砸得高家坡心頭發(fā)沉:“是,我的外號叫……神父。”
“神、神父?!”高家坡的聲音陡然拔尖,跟著又像被掐住喉嚨般啞下去,瞳孔縮成了針尖!
他怎么敢招惹這個人?
高家坡身為江湖中人,自然聽過神父的兇名?。。?
道上幾個月前才傳瘋了的消息!
這個女神酒吧新崛起的殺神,神父,一個人殺上昌盛集團(tuán)……硬生生打殘了昌景和,廢掉整個昌盛集團(tuán)!
神父!這個神父,簡直是殺神?。?!
這哪是狠角色,這是活閻王!
自己之前還想搶他護(hù)著的女人,跟找死有什么區(qū)別?
一股熱流順著褲腿往下淌,尿騷味混著地上的油污味散開,高家坡竟然嚇尿了!
高家坡連臉都不敢抬,額頭“咚咚”往水泥地上磕,磕得血珠直冒:
“神父!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瞎了心敢捋您的虎須!求您給條活路,我以后就是您的狗,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
“您饒了我這一次,我立馬把搶洪雯顏的地盤還回去,以后這一片您說東,我絕不敢往西!”
那些還能撐著的小弟,見老大把額頭都磕破了,也跟著“噗通”跪成一片,領(lǐng)頭的小弟聲音發(fā)顫:
“神父,我們都是混口飯吃的,真不知道是您的人……求您高抬貴手,我們再也不敢往這湊了!”
“是高老大逼我們來的!我們跟您無冤無仇,求您別跟我們計較!”
白鹿站在原地,眼睛還直愣愣地盯著林遠(yuǎn)的側(cè)臉,腦子里像塞進(jìn)了一團(tuán)亂麻。她俏臉上滿是震驚??
神父??
林遠(yuǎn)還有另一重身份嗎?
這個神父的外號,到底是什么來頭?高家坡剛才那么囂張,怎么一聽這兩個字就嚇成那樣,甚至都嚇尿了?
林遠(yuǎn)平時看著溫溫和和的,說話都沒大聲過,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名號?
直到林遠(yuǎn)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白鹿才猛地回神,指尖下意識地顫了一下,掌心還能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溫度。
林遠(yuǎn)對著白鹿低聲說:“別管他們,我們走?!?
說著,他就拉著白鹿往燒烤店門口走,腳步刻意避開地上散落的鋼管和干涸的血跡,怕蹭到她的鞋子。
“等等!”
身后突然傳來洪雯顏的聲音,沒有之前的凌厲,反倒帶著點急促的提醒,還有幾分無奈。
林遠(yuǎn)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洪雯顏時,眉頭輕輕蹙了一下。
剛才滿腦子都是帶白鹿離開,倒忘了她還被捆著。
洪雯顏抬了抬被綁在身后的胳膊,粗麻繩勒得她手腕通紅,還有幾道掙扎時磨出的細(xì)痕:
“你就這么帶她走了?我總不能一直被捆在這吧?幫幫我,幫我把繩子解開……”
林遠(yuǎn)的腳步頓住,卻沒回頭,只從喉嚨里溢出一聲冷笑,語氣里滿是嘲諷:
“我為什么要幫你?”
話音落,他側(cè)過臉掃了洪雯顏一眼,眼神冷得像冰:“渣女?!?
說完,他沒再給洪雯顏開口的機(jī)會,反手攥緊白鹿的手腕,轉(zhuǎn)身就往燒烤店外走,步伐比剛才更急了些。
洪雯顏當(dāng)場僵在原地,被捆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
她沒想到林遠(yuǎn)不僅不幫她解繩,竟然還罵她渣女?
一股怒火瞬間從心底竄上來,燒得她腦子發(fā)懵,之前的冷靜全沒了,對著林遠(yuǎn)的背影嘶吼:
“你……你個混蛋狗東西!你有種再說一遍!”
林遠(yuǎn)冰冷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渣女?!?
“你!你個狗東西,林遠(yuǎn),你給我等著!你算個什么東西!”洪雯顏怒道。
林遠(yuǎn)像是沒聽見她的怒罵,腳步?jīng)]停半分,眼看就要拉著白鹿走出燒烤店的門。
白鹿被他攥著手腕,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了眼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洪雯顏,又拉了拉林遠(yuǎn)的衣角,聲音軟下來:
“林遠(yuǎn),別這樣……她還被綁著,總不能一直捆在這吧?”
林遠(yuǎn)皺緊眉頭,低頭看她:“你管她干什么?這種人,不值得幫。”
“可再怎么說,她也沒對我們做過壞事啊,”白鹿咬了咬唇,眼神里滿是不忍,“而且剛才她也護(hù)著我,讓我繼續(xù)教畫畫……我們就幫她解開吧,不然她一個人在這太危險了?!?
林遠(yuǎn)看著白鹿眼里的懇求,沉默了幾秒,終究沒再反駁,只是松開了她的手,語氣依舊冷淡:
“要幫你自己幫,我在外面等你。”
白鹿連忙點頭,她走進(jìn)燒烤店,找了一把剪刀。
她走到洪雯顏面前,小聲說:“你別生氣,我?guī)湍憬忾_?!?
洪雯顏還在氣頭上,見來的是白鹿,不是林遠(yuǎn),臉色稍緩了些,卻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
“算你還有點良心,不像某些人,嘴比刀子還毒!”
白鹿沒接話,只是小心翼翼地繞到洪雯顏身后,拿著剪刀對準(zhǔn)勒得最緊的那處麻繩。
剪刀有點鈍,白鹿用了點力氣才剪斷第一根,“咔嚓”聲里,洪雯顏明顯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
白鹿一邊剪一邊說:“林遠(yuǎn)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惹麻煩。”
洪雯顏嗤笑一聲:“不想惹麻煩?不想惹麻煩還敢罵我渣女?他到底憑什么?”
白鹿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加快速度,又剪斷幾根麻繩。
等最后一根麻繩被剪斷時,洪雯顏趕緊活動了一下胳膊。
手腕上的紅痕更明顯了,她揉著胳膊,看向燒烤店門口的林遠(yuǎn),眼神里滿是不服氣,卻沒再罵出聲。
洪雯顏揉著剛解開的手腕,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直接撥通一個號碼:“老巷達(dá)叔燒烤店,帶兄弟們來!立刻馬上!”
高家坡聽得心頭發(fā)毛,掙扎著往洪雯顏腳邊挪了挪,聲音帶著哭腔:
“洪小姐!我錯了!地盤我都不要了,全都送給你!求你別讓他們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洪雯顏連眼皮都沒抬,一腳把他踹開半米,語氣里滿是嫌惡:“現(xiàn)在求饒,晚了?!?
不過五分鐘,巷口就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緊接著數(shù)十輛黑色商務(wù)車并排停在燒烤店門口!
車門“嘩啦”一聲齊開,一片人海沖下車來。
他們穿黑色短
t、露著小臂紋身的男人涌下來,個個身形挺拔,動作整齊得像訓(xùn)練過的隊伍,瞬間把燒烤店圍出個半圈。
領(lǐng)頭的男人走到洪雯顏面前,微微頷首:“顏姐,人帶來了,怎么處理?”
“把他帶走,”洪雯顏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高家坡,語氣冷得像冰,“好好‘處置’!”
高家坡剛才還在哼哼,見這陣仗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想往桌底鉆,嘴里喊得撕心裂肺:
“洪小姐!我錯了!我地盤都不要了!求您饒了我!您就當(dāng)放個屁把我放了吧!”
一群黑衣男根本沒給他掙扎的機(jī)會,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鐵鉗似的手扣得他動彈不得。
高家坡蹬著腿亂踢,鞋都飛了一只,卻還是被硬生生拖向商務(wù)車,哭喊求饒的聲音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瞬間被隔絕在車?yán)铩?
于此同時,那個搏擊高手博伊卡,也被抬上了車。
博伊卡被抬上車時,還被洪雯顏的手下們狠狠狂踹了幾十腳,疼得他連連吐血。
高家坡的其他小弟們,也全都被扣押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