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媛簡直無語,道:“大宋國策如此,就算要怪,也是怪太祖皇帝定錯了調子。代國公在定州從來沒有難為過我,你也知道怎么才下這樣的狠手呢?就算他行為上有些不妥,畢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老人家摔一跤,萬一就出了什么大事。你良心上過得去嗎?那畢竟是太祖帳下之人,國家功臣啊,沒有他們出生入死打下的這片江山,哪有你今日的享受!”
邦媛這話嚴厲,惟馨也是一縮脖子,說實話,她也是有點兒后怕的,但事已至此之后硬挺著道:“我,我有過考慮,代國公是久經(jīng)沙場之人,不會真的出大事。我沒想要他的性命,絕對沒有?!?
邦媛再不想跟她廢話,直接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姑姑,我最后再教導你一番。雖然說點兵之人難免用些陰謀詭計,但那是對外不是對內,你這一行為簡直讓我不恥。但凡有我趙邦媛在的地方,已經(jīng)容不得你了,你現(xiàn)在回京城去,等著官家發(fā)落吧?!?
溫陽郡主自然是不肯的,但是她第一次見識了永國長公主狠起來的六親不認。不走,綁也得把你綁回去。他這一刻才知道,一向對他比較好的姑姑,為什么是遼人眼中的女羅剎?
但要邦媛說,早知道你這么能折騰,我來京城之前就應該先揍你一頓,把你打的下不了床,也不會給我惹這么大的禍。
所以第二日,舜華接到邦媛的信,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就下定決心,肯定不敢用這個小侄女。而謝夫人也來拜見郡主了,她道:“貴人生于帝王之家,雖然幼年時有些挫折,但跟兩位長公主殿下相比,確實算不得受苦。您為什么非要致叔叔和姑姑的臉面于不顧呢?聽說宮中太后也氣病了?您生父早亡,他們都是很照顧您的?!闭f起來不免感懷,若范氏能容她母子,何至于改嫁。
溫陽郡主在永國長公主那里關禁閉,到了成國長公主日里繼續(xù)關禁閉,雖然說待遇好了不少,但想起來也是一肚子火,對一個臣子之妻也就沒什么好語了。她背過身子道:“我再如何也是皇家的郡主,輪不到你一個臣婦來說我?!?
謝氏無奈,她倒是也不想來,但是話不能這么說,道:“郡主。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就是百戰(zhàn)將軍回到鄉(xiāng)里,三老來說一句話,他都要聽一聽的。何況妾身到底是比你大許多歲,經(jīng)歷過許多事情??ぶ鞅闶遣粸樽约合胂?,寧可知道自己這一跑,還帶上了寇娘子。太后那里,你的親娘焦王妃首先就要吃掛落。”
那是誰都可以想象得到的焦王妃青年喪夫,幾個兒女全仰仗婆母關照,她對上這個婆婆可真是全方位被拿捏,現(xiàn)在女兒出了事,宋太后又氣病了,可想而知才艱難。
溫陽再如何不懂事,也不是狠心絕情的主。她的雙手頓時一顫,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辦?
謝氏這才道:“妾身并非愚昧,也見過永國殿下,郡主想要建功立業(y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種方式未免也自傷太重,你能跟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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