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滋更加五味雜陳,把裝模作樣的書一放,道:“妹妹,你怎么還惦記著這件事情?朕都已經下旨斥責過曹彬了。朕知道,這些年你吃了許多苦。想在軍中有一些自己的勢力,朕都可以答應。但你總歸是女孩子,將來要嫁人生子的?,F(xiàn)在跑去軍營里和男子廝混一處,你可怎么辦?若是你看不上那個……”想起來,錢浣和李黛畢竟在旁邊,他把話咽了回去,直接把邦媛拽到一邊的水草旁,道:“若是你看不上,那曹瑋,我和嬢嬢說一下,再給你重新找就是了。反正朕也不會送你去和親,你如今也才十二三歲,根本不著急?!?
邦媛道:“既然哥哥也知道我才十二三歲。還不到嫁人的時候,為何不放我出去建功立業(yè)?哥哥,我們同父同母,你能做天下的大事,我樂見其成,并甘心輔助。但我實在不愿意這樣庸碌的過一生,你不要說你可以給我更多的保護,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而且有明里暗里反對我,你別說你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進則退的?!?
趙滋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拂袖而去。
他既然走了,錢浣和李黛也不能久留,當即向邦媛告辭,方圓玩笑歸玩笑,還是一人送了一套馬面裙成衣,叮囑他們如果尺寸不合適再修改。
錢浣笑道:“我瞧著公主跟李家妹妹的身材差不多,若是按照公主做的,想必是不用修改的?!?
李黛也跟著笑了,道:“錢妹妹說的是,我和永國長公主一起長大。讀書習字竟然連身材都差不多,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闭f來她還比錢浣大幾個月呢。
趙邦媛被她倆算的牙疼,說:“二位既然要走。那就趕快吧。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雖說宵禁的時間還早,但是趕上百官下值,御街擁堵。耽誤了時間就不好了。”
她這可真是大實話,因為誰讓開封城就是這么狹窄。
可是等兩人走了兩步,邦媛忽然開口,道:“伊勒蘭,你留一下,我們說幾句話,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這就有點兒自打嘴巴了,但誰讓人家是大權在握,深受寵愛的長公主二女誰也不敢有異議,反而是李黛被那一聲“伊勒蘭”叫的有點兒神情恍惚。
錢浣行禮而去,走了一段路,眼看出宮門了,她的丫鬟風荷憤憤難平,終于低聲罵了一句,“真是會巴結,果然是胡人無廉恥?!?
錢浣臉色一變,道:“這話今日我只當沒聽見,再有下次。你就去母親那里重新分配差事吧?!?
風荷知道錢浣看著文靜,但從來都是有主意的。現(xiàn)在他即將入主中宮,全家的人都巴結著他。自己可不愿失去這么好的主子,趕緊跪下。
旁邊的雨葉趕緊道:“四娘子息怒。這丫頭說話確實沒規(guī)矩,確實不對。但咱們都是替你冤屈啊?!?
雨葉是錢浣乳母的女兒,比她大幾歲更敢說話,看錢浣沒有立刻斥責,現(xiàn)在也出了玉津園,就道:“那一位明知道太后已經下定了。卻還上趕著來跟陛下送點心說話。撞上了你也不知道羞恥。以前好歹還打著個成國長公主的幌子,現(xiàn)在都直接到人眼前去了。偏偏永國長公主竟然還給她臉,娘子,你要上些心呀?!?
———
第一更,稍女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