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鈞文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絲狼狽的神色。
就算活下來又能怎樣呢。
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床都下不了的廢人了。
她的女兒早就死了,她沒能為自己的女兒報仇,還讓外孫因為自己的病吃了那么多苦。
老天讓她活下來的意義,難道就是見外孫最后一面嗎?
想到這些,心中絕望早就壓過了劫后余生的驚喜。
穗穗歪著小腦袋瓜,把巧克力也放下了。
巧克力都沒有老奶奶苦!
老奶奶的味道比苦瓜還要苦,穗穗不喜歡!
小姑娘雖然這樣想,可是她還是踩著小靴子,干脆地走到了曾鈞文的身邊,忍著嗅到的那一絲絲苦味,緊緊地抓住了曾鈞文干瘦的手臂。
“老奶奶,你還想吃糖糖嗎?穗穗有更甜的哦~”
小姑娘翻著自己的小皮包,手心里滿是亮晶晶的糖紙。
不知怎的,曾鈞文看著穗穗在撥弄著手心的糖果,竟然有一瞬間的期待。
穗穗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過狡黠。
小姑娘親手剝?nèi)ヒ活w粉紅色的糖紙,把一塊硬硬的水果糖塞進了曾鈞文的嘴巴里。
曾鈞文想要拒絕。
可穗穗眨巴著呼扇呼扇的大眼睛。
“是桃子味哦?!?
曾鈞文只能把粉色的水果糖吞進嘴巴里。
可就是在這一瞬間,曾鈞文平靜的神態(tài)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
酸!
好酸!
穗穗也剝了一顆糖,被酸得小臉皺巴巴的。
“是騙老奶奶的哦,這顆糖是梅子味的,酸酸的,我陪奶奶一起吃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