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影響你午休了。”

回到房間，張主任就打來電話：

“曉東，不錯?！?

我說：“十人以下多個名額，請主任關(guān)照一下張行遠啊?！?

他沒有回答，叮囑道：“你不要跟他說任何事?！?

“我懂。”

兩人聊完，掛了電話，想起師父說注意收斂四個字，就算是張行遠，我也不能跟他有啥說啥。

真是不說那事，那事來了。

張行遠的電話打了進來。他說：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聽說今年的評比規(guī)則，對我們這種小單位非常有利，你要跟張主任多美幾句。幫我一把?！?

經(jīng)過師父培訓(xùn)過，我越來越成熟，很認真地說道：

“我不會跟張主任去說。第一，張主任對你滿意，你才有機會。第二，你還是要跟同事搞好關(guān)系?！?

他碰了個釘子，呵呵笑了兩聲。

我說：“這是真的，世界上沒有什么神仙皇帝，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剩下還有幾個月，你把工作干好就行了?！?

他大概聽懂了我話中有話，說道：“好的，我懂了?！?

剛掛，譚軍打來電話，笑道：

“這一次，不知誰跟組織部反映了我們基層的心聲，我們五科這種人少的單位，也可以評1至2個先進?！?

我王顧左右而他：“確實是個好辦法。免得天天有人喊你吃飯了，你也有機會爭取評上?！?

又接了幾個電話后，手機才停下來。

靜下來，我得不考慮齊部長對我的看法。

他在常委會上隱去了我的名字。那么，他在召集副部長開會時，更會隱去我的名字，只說有人向他反映了評比上有漏洞。

那么，齊部長對我肯定有看法。

當(dāng)然，他有看法，不能決定我的命運。

關(guān)鍵在于張書記。

如果張書記對我看法不好……不過，師父為什么會說——張書記會要我去當(dāng)秘書呢？

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清這個問題。

我記起哲學(xué)王老師的一句話：

“活在世界上，你不卷入這個風(fēng)浪，就會卷入那個風(fēng)浪。同學(xué)們?nèi)绻J為我說的不對，你們就可以工作一段時間再來和我談心。

當(dāng)然，你什么都不想卷入，可以學(xué)佛?！?

我喝了一口茶，心想：怕什么呢，慢慢來，形勢總是在不斷變化。我又沒做壞事。

師父不愿和我多說，就是在煉我心志。

左右反復(fù)，那是小人。

……

這件事，有過一段議論，大家說修正后的評選規(guī)則科學(xué)多了。果然，過了幾天，熱度就消失了。

機關(guān)工作這是這樣：一波剛起，另一波又紛至沓來。坊間傳說，煤炭局長要換。

說是現(xiàn)在的安監(jiān)局馮局長放到下秦縣去當(dāng)副書記，從省里新來一個人當(dāng)局長。

大家的一致說辭是：馮局長解脫了，來了一個頂替的。

過了幾天，高小亮打電話給我，說下午到我那邊來看房子。

我問：“你過來?。俊?

他說：“沒有。你樓上的曹大姐有了私房，公家把那套房子騰出來，給省里來的丁處長住?！?

“哦——”

過了兩天，星期六，高小亮過來，帶我上樓，問道：

“你覺得這陽臺上要放幾盆花嗎？”

我說：“這要問主人，萬一他沒有時間養(yǎng)呢？”

“買幾盆劍蘭，跟你的一樣，不要時時照顧。他搬過來住之后，你到他這兒來玩就有題話，談?wù)勗趺答B(yǎng)劍蘭的，幫他施點肥，澆點水。

反正他是掛職，掛得好就會升為副市長，你看呢？”

“我看，就是你辦個班，讓我，張行遠，譚軍這些人跟你來學(xué)習(xí)，交點學(xué)費也行?！?

他笑道：“你越來越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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