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在財政局為難了那個小伙子一頓之后,連財政局劉欣局長來蕭市長這兒匯報,也對我很客氣,進門總是點頭笑笑,順手發(fā)一支煙給我。
這個事情不知怎么傳開了,其他單位一般工作人員來送報告,交給我之后不走。等我翻一翻,點頭才敢離開。
你們不是輕視我這個小秘書嗎?
我讓你們嘗嘗厲害??傄页瞿愕囊稽c不足來。讓你們知道細舅只有幾歲,他也是外婆的親崽。
當然,最關心我的是張主任,過支部生活會,黨員學習會,他一般選擇周末,總是提前問我有沒有時間。
萬一遇上上班時間要開黨員會,他就向蕭市長建議,讓胡師傅幫我代班。
一晃就到了七月,張主任打電話給我,要我找孟主任匯報一下,給我打個評語。
我知道準備提我為副科級了。
我對張主任說:“今晚,我向你匯報一下,就到雨軒茶社坐坐。晚上八點,我就過去?!?
張主任說:“行。”
下了班,我給旭哥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好一點的紀念品。
旭哥問道:“雅還是俗?”
我說:“雅一點。”
“我馬上給你送過來。”
不到20分鐘,他就來了我宿舍,共拿來了三套紀念品。
我選中其中一本錢幣式郵冊。說是郵冊吧,說得過去。每一頁都有幾張精美的、具有紀念意義的郵票。
說它完全是郵冊呢,也不盡然,每一頁的正反兩面又插有一張嶄新票子,有100元的,50元的,20元的,10元的,也有五元的,貳元的,一元的……
反正加起來是188元8角8分錢。
當然,這點錢,簡直算不上什么錢。送條煙都要好幾百。
不過,郵票和票子合起來就成了一個變數(shù)。
郵票不值錢,但過些日子,這些有紀念意義的郵票也許值錢了。
票子金額不多,但選的都是一些特殊號碼的編號,現(xiàn)在不值錢,過段時間,市場一炒作,某些編號的票子,它值錢了。
比如說后面的數(shù)字是,,,你說呢?
旭哥對我翹起大拇指,笑道:“有眼光。”
這東西又好攜帶,晚上七點半,走路從衛(wèi)生局院門口進去,穿過衛(wèi)生局,然后就可到茶館。
但剛進衛(wèi)生局,冷不防在門口就碰上陳姐。
她見了我就數(shù)落道:“生份了,生份了。你至少半年沒打過一個電話給我?!?
我笑道:“不方便煲電話呢?!?
“下了班可打啊。”
這個就說得我沒有狡辯的理由了,只好強詞奪理:
“現(xiàn)在是誰的電話重要呢?應該是我姐夫的電話重要吧?”
她乜了我一眼:“不打就不打,什么姐夫?!?
我問:“有了嗎?”
她再瞪我一眼。
“我一直等著喝你的喜酒?!?
她說:“我知道了,你怕叫我阿姨,我那外甥女,你有時間也見一面。不差呢?!?
“我什么時候說過差?阿姨這么漂亮,外甥女肯定是朵美人花?!?
她見我提著一個紙袋,也不與我多聊了。說道:“來我家玩啊?!?
我說:“要有姐夫的家,我才來玩。”
兩人別過,我到茶社點了一個包廂,就坐等張主任的到來。
大約十分鐘,手機響起,我接通電話,告訴張主任,在二樓最尾頭的201。
煮好一壺茶。等張主任進來,我就倒茶,發(fā)煙。
兩人坐下,先閑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張主任說,辦公室還沒進人,準備選個應屆畢業(y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