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無傷望了一眼莫少沖遠(yuǎn)去的身影,道:“沒用的東西?!?
寧戚注視著逐漸走近的兩人,隨口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備你我這樣優(yōu)越的條件,他盡力了。”
邢無傷笑道:“可他真的很沒用,不是嗎?”
寧戚沒再接話,雙目注視前方,那兩道人影也已在不遠(yuǎn)處停住,正是溫如玉和妙清。
溫如玉見到橋上忽然多出兩個人,而且這兩人的裝扮十分怪異,他們愣愣地站在那里,就像從這座石橋上長出來的兩座黑色石像。
溫如玉瞇眼望去,見這兩人的裝扮大致相同,只有幾處地方略微不同,一個斜背兩柄劍,一個渾身纏滿白色布帶,他從未見過有人這樣打扮,這兩個人戴著斗笠,笠沿壓得很低,根本看不到面容,他聽過有關(guān)這座橋的傳,他不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話,但這個兩個人,卻讓他有了這種感覺。
在這座鬼橋上,四人遙相對立,天空陰云密布,電閃雷鳴,橋下河水翻涌,憤怒沖擊著橋堤,仿佛要將這四人連同整座橋一同卷入浪潮之中。
妙清道:“這兩個是什么人?”
“不知道?!睖厝缬駬u了搖頭,“莫少沖既然能通過他們,自然是四海盟那邊的人?!?
妙清道:“他們看起來有點怪。”
“是很怪。”溫如玉沉默片刻,接著說道,“我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快走!”
妙清有些不情愿,但溫如玉重傷在身,的確不宜再打斗,而且這兩人來歷不明,她沒把握同時對付兩個,點頭道:“我們回去。”
溫如玉和妙清開始調(diào)頭往回走。
邢無傷看向?qū)幤?,道:“還不動手?”
寧戚道:“溫如玉留給我,另一個處理掉。”
邢無傷嘴角微微一笑,飛身往兩人沖去。
溫如玉和妙清雖然在往回走,但警戒性從未降低,在邢無傷奔來時,他們便已發(fā)現(xiàn)。
“我來攔住他,你先走?!?
妙清回身站定,將拂塵搭在臂彎,望著邢無傷越奔越近,黑色鴉羽大氅在陰風(fēng)中狂亂飛舞,還有那雙纏滿繃帶的手,和那張同樣纏有繃帶而且只露有一雙眼睛的臉孔。
“嚯,大美人一個,不過,我這人可不懂憐香惜玉。”
邢無傷嘴角微揚,掄起拳頭,猛朝妙清砸去,拳風(fēng)帶著嗚咽,就像一只被斬斷雙腳的惡鬼在哀鳴。
“貧道難道還需要你這病秧子來憐嗎?”
妙清哼了一聲,左掌翻起,猛地往前一推,正面去迎那纏滿繃帶的拳頭。
拳掌一碰,妙清臉色微變,暗道:“這人好大的力氣,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便有如此力道,果真有些本事?!?
妙清與他對過一招,便不再與他硬碰硬,身形躲閃間,不斷用拂塵攻他要害,可令她驚訝的是,此人看起來高大粗壯,想不到身法竟也如此靈活,每次快要觸及時,總被他扭身躲掉,自己不但沒打到他,反被他硬逼著接了三拳,震得整個手掌隱隱發(fā)麻。
“再吃我一拳!”
邢無傷塌地躍起,內(nèi)力凝聚在拳上,猛地?fù)]出,鴉羽飛動,繃帶亂舞,拳風(fēng)中夾帶的嗚咽比橋洞里的哀鳴更讓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