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吳英那兒沒半點威懾力的警員這回的支棱居然難得地有了效果,遭到呵斥的吳英雖然臉色不好,卻沒再說什么難聽的話,嘟囔了兩聲過后,少爺乖乖轉(zhuǎn)身,兩手插兜地朝自己的寢室走去。
“你別走!”誰知道傅紹這回卻不依不饒起來,踉蹌著腳步朝著吳英的方向就抓了過去。
瞎子的戰(zhàn)斗力不容小覷,哪怕視線受阻,那兩只細(xì)手的手卻抓力十足,光是看就嚇得吳英連連后退。
“你這是給臉不要臉嗎?我都不和你一樣了,你自己怎么還沒完沒了了?”
好容易躲到同伴身后,吳英探頭看向傅紹伸出來的那雙手,底氣不足地嘶吼。
“是我沒完沒了嗎,大少爺,你是不是忘了你把我打傷了之后忘了什么事了?”傅紹一邊說,右手簇在一起的三根指頭邊做了個捻動的動作,那意思無比明顯——要錢!
天知道吳英是個什么角色,那就是只會欺負(fù)別人還從沒被欺負(fù)過的主兒,問他要錢那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吳英怎么可能肯?
所以很快,在場的那些人就目睹了一場川劇變臉,本來還想“息事寧人”,“乖乖”退場的吳英眼神一厲,下一秒就似笑非笑看向傅紹:“你聽聽你說了什么,和我要錢?”
“除非你耳朵不好使,聽不懂中國話,誰把我打傷的我就問誰要錢?!泵鎸ν{,傅紹理直氣壯地答,“現(xiàn)在不是我偷摸進(jìn)來那會兒了,我身后是人民警察,你想再打我一回,那不能夠,而且我等不了多久,他們說你不是才被人貼了個什么必死標(biāo)簽么?我錢要是要晚點兒,你死了,我的錢也就打水漂了?!?
當(dāng)著正主的面把生啊死的說這么直白,還那么理直氣壯,傅紹的做法可謂是開天辟地史詩級貼臉開大了。
吳英的臉都黑了,就這么堪比石化似的在那兒站了足足十幾秒,吳英什么話也沒說,直接轉(zhuǎn)身走了人。
伴隨著宿舍門砰一聲關(guān)閉,回到房間的吳英徹底爆發(fā),他先是拎起門板的椅子想往地上砸,手甩出去時,椅子被“海格”撈回了地上,氣沒撒出去的他又把目標(biāo)鎖定桌子上的筆記本,可這回手都還沒來得及伸,電腦就瞬移到了更高處的二層床上。
“你干嘛!”他氣瘋了,兩只眼睛血紅地瞪向自己的死忠,“是想造反了還是出賣我出賣出習(xí)慣了?”
事情最初時,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家伙沒怎么掙扎就把他交代出去的仇他可還記著呢,怎么著,這是聽見自己快嘎了演都不演了?
面對死忠的“背叛”,吳英氣得不行,可他的“無理取鬧”卻沒在海格那兒引起絲毫波瀾,海格就像他身材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高大、粗壯,情緒穩(wěn)定,哪怕吳英總以一種主人的做派和他說話,他也總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隨便他怎么說,這回也是。
都遭到這么嚴(yán)厲的指控了,海格依舊好脾氣地過來把他手里拽著的床架子掰開了,“我看你今天那么激動不像是光在害怕,是有什么別的事嗎?”
“要你管!”被同伴這么一攔二攔早攔得沒了脾氣的吳英無語地坐下,兩只腳煩躁地搓著地面,多的話他是不想說的,可思來想去如果真不說,指不定對方要瞎想,這才悶著聲音開口,“我就是怕,這事?lián)Q你你不怕?”
“你用不著怕,我申請和你同宿的時候就想好了,真有什么事我保護(hù)你。”
海格說這話時,側(cè)臉的臉部線條繃出一條緊實的直線,這條線就像在無聲宣誓他所非虛,可他越是這樣,吳英的反應(yīng)就越清淡。
“你可拉倒吧?真當(dāng)我小孩呢?隨便給個仨瓜倆棗的胡弄糊弄就信了?這是出人命的事……哎,算了算了,我和你說這么多有毛用,我得想法子趕緊聯(lián)系上我舅?!?
“你想靠那個要飯的?”
吳英沒說話,只是在心里默默復(fù)盤剛剛自己檢測那個要飯的身份時,有沒有哪兒不對。
“咱們這個樓里能出去的人有幾個?我不動他的心思有別的路嗎?”
吳英越說越煩,下一秒?yún)s猛地發(fā)現(xiàn)沒拉窗簾的窗戶上有道人影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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