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內。
杜哥聽聞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元方,示意他來說明詳情。
元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制在心底。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沉穩(wěn)而有力,如同山澗中的清泉,流淌著無盡的悲傷與憤怒。
“臨城近日發(fā)生了一樁殺人拋尸案,而我的妹妹不幸無辜受害?!痹降穆曇艄室鈳е唤z顫抖,“我誓要找到那個行兇者,將他繩之以法,以告慰我妹妹的在天之靈?!?
他停頓了片刻,又故作憤慨地說道:“那兇手修煉邪功,且極為好色。而且我推測他會安排殺手替他拋尸,企圖掩蓋罪行。萬姑娘,不知您是否接到了類似的單子?”
元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屏風后的身影。
萬軻在屏風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輕笑道:“公子說笑了。小女子雖然殺人無數(shù),但拋尸這種粗活可不是我擅長的。況且,拋個尸體而已,哪里用得著我們千殺閣的人?”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并不將元方的話放在心上。
但元方并沒有放棄,而是直接說道:“那如果拋尸的地點是禁區(qū)呢?”
元方的話讓萬軻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要把尸體拋在了禁區(qū)那里,那么確實有可能需要借助千殺閣的力量來處理。
畢竟在千殺閣內,前六名殺手都是擁有天階靈器的人物。破開陣法缺口,并不是難事。
房間內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萬軻的聲音如同悠揚的琴音,打破了室內沉寂的氛圍。
只見她唇瓣輕啟,緩緩吐露:“半月前,我確實曾接到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單子?!?
聽,元方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他知道,這或許正是揭開真相的關鍵線索。
萬軻繼續(xù)娓娓道來:“那位客人要求我前往南區(qū)郊外,禁區(qū)深處的一處隱秘之地,每逢三日的凌晨五點,破開玄鐵圍墻,制造一個足以容納一人通過的缺口。這樣的要求,實在是令人費解,且酬金之豐厚,也令人咋舌?!?
元方聽到此處,雙眼瞪得如同銅鈴般大,心中的激動難以自抑。
他仿佛已經觸摸到了真相的衣角,那份喜悅幾乎要溢出胸腔。
然而,他深知此時必須保持冷靜,于是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了情緒,沉聲問道:“萬姑娘,你可否透露這位客人的身份?”
他的聲音雖然極力保持平靜,但其中的期待與緊張卻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
然而,萬軻卻如同一個調皮的精靈,突然話鋒一轉,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并沒有接下這個單子?!?
元方聞,頓時感到一陣失落,仿佛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心中暗道:“命運怎的如此捉弄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難道就這樣斷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時,萬軻卻又開口:“雖然我沒有接單,但我卻將這位奇怪的客人推薦給了另一位朋友?!?
她的話音剛落,元方便如同被雷擊中一般,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急忙問道:“萬姑娘,你可否告訴我,推薦給了誰?”
萬軻微微一笑,“這個名字我不能輕易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并非千殺閣之人。如果你真的想追查這個案子,或許可以從他那里入手?!?
元方心中一喜,已經有了比較。
既然不是千殺閣的人,那范圍就大大縮小了。
他向萬軻道了謝,然后與杜哥一同離開了房間。
雖然這次會面并未得到直接的證據(jù),但元方知道,自己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
二人匆匆離開千殺閣后,步履匆匆,再次踏入了那家神秘的典當鋪。
夜色如墨,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兩人堅定的面龐。
杜萬豪輕輕拍擊窗口,遞出了五百顆沉甸甸的元石,換來了一份至關重要的信息。
小心地接過信紙后,與元方一同走出了典當鋪的大門。
紙張在兩人手中緩緩展開,微弱的光線下,一行字跡如鬼魅般跳躍。
見狀,元方的眉頭緊鎖,臉色愈發(fā)凝重。
元方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弒靈三子不屬于任何組織,卻在地下城中游刃有余,行蹤詭異莫測。據(jù)說他們占據(jù)了黑市殺手榜的前十,實力深不可測。”
“我們此行若是貿然前往,萬一弒靈三子真的是幫兇,我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元方心想,不知要不要通知狄部一聲為妥。
這時,杜萬豪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淡定的笑容,“元老弟,別忘了,他們也是為財之人。只要我們開出足夠誘人的價碼,他們自然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聽,元方輕輕頷首,“杜哥之有理。”
不久,他們按照紙張上的線索,一路跋涉至離地下城十里外的一處偏僻之地。
那里,是一處如迷宮一般的洞穴,洞內的通道宛若蜂巢一般,四通八達。
二人費盡周折,才步入一座洞府。
只見,一座高聳的懸崖矗立在眼前,懸崖下是滾滾的巖漿,熾熱的光芒映照著四周,仿佛地底深處的地火在咆哮。
兩人小心翼翼地沿著懸崖邊緣前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四周盡是嶙峋的巖壁,仿佛是一處天然的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