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蕭采儀走出門,椒房殿的宮女急忙跑了進來,朝她稟報著:“皇后娘娘,穆貴妃醒來后得知自己的孩子沒了,正在偏殿大哭大鬧,胡喊有人絆她,蓄意殘害皇嗣?!?
蕭望舒勾唇冷笑。
這就是女主風(fēng)范嗎,她領(lǐng)會到了。
反正現(xiàn)在孩子也沒了,穆初雪的身體怎么診脈都是虛。她現(xiàn)在也不怕太醫(yī)診脈,太醫(yī)現(xiàn)在也診不出她的胎原本就有問題。
房沁兒怒而拂袖,斥著:“胡鬧!皇嗣事關(guān)重大,豈能由著她空口白牙栽贓!”
“有人絆她?誰絆她,她想說是我絆的還是五妹妹絆的?”蕭望舒也問得直白。
當(dāng)時靠近穆初雪的只有她和蕭盼安,現(xiàn)在穆初雪的孩子沒了,蕭盼安的孩子還在,怎么看都是穆初雪受傷最大,那可不就是由著穆初雪空口白牙栽贓么?
跑來稟報的那宮女支支吾吾,答著:“穆貴妃她、她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
蕭望舒笑了笑,又問著:“她是在知道五妹妹的胎兒沒什么大礙之后,才開始發(fā)瘋胡鬧又哭又喊的吧?”
如果蕭盼安的孩子和她的孩子一起沒了,恐怕穆初雪就不會這么哭鬧了,而是會愧疚自責(zé),說她這一摔純屬意外,她和蕭盼安都是受害者。
聽到蕭望舒的話,那宮女仔細回想一番,隨后震驚道:“是、是這樣。剛才穆貴妃醒后,先問了蕭貴妃娘娘的情況,然后才開始哭鬧的。”
蕭望舒嗤笑一聲,嘲諷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屋里除了蕭盼安還在茫然,其余個個都是人精。聽到這話,她們哪里還能不知道穆初雪的意圖。
那一摔,擺明了就是沖著蕭盼安的肚子去的!
“真是厲害,連孩子都能舍掉?!狈壳邇耗抗庖怀粒@突發(fā)情況真是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蕭采儀雙手疊放在腹部,來回踱步,道:“但還是不能讓她這般發(fā)瘋哭喊,否則兩位妹妹怎么也說不清了?!?
房沁兒想了會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杜嬤嬤問著:“二公子今日是否在宮中?”
別的不說,就按穆初雪這個鬧法,再不控制一下,恐怕馬上就要流漫天飛了。
她們哪怕要自證清白,也得先控制住局面再說。
不然謠嘈雜,她們說什么都無用。
杜嬤嬤連忙彎腰答著:“老奴記得二公子今日像是進宮了,夫人稍候,老奴帶人去尋一尋。”
“不必了,母親,我已經(jīng)派人去過了?!笔捦骈_口插話。
房沁兒一愣:“什么?”
蕭望舒開口解釋:“剛才場面亂,大家都忙著照看五妹妹,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便先派丫鬟去尋了二哥。丫鬟回來報過一次,二哥正派人盯著宮里,這事暫時不會鬧大?!?
只要蕭平南守緊宮門,宮里沒人能溜出宮,這事想鬧大都大不起來。
房沁兒她們長舒一口氣,頷首道:“那就好。”
殿內(nèi)話音剛落,椒房殿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盔甲鐵片之間碰撞的鏗鏘聲仿佛近在耳邊,清晰可聞。
殿內(nèi)眾人往門外看去,看到列陣在外的將士時,她們心里壓著的巨石終于挪開了點。
禁衛(wèi)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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