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姝的話,朱老太太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去,臉上微紅。
“大伯安心備考便是,都是一家人,莫要再提什么還錢的事了?!敝炱桨矊⒓t包再次塞到大伯朱守仁手中,勾著唇角很是慷慨。
紅包落入手中,和第一次的十文錢,如出一轍的重量。
又是十文錢!
大伯再一次張大了嘴巴,他一摸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啊,彘兒給十文,彘兒媳婦也是給十文!
“哦,對了大伯,父親今日早上還提起說前天給了大伯三貫錢做盤纏,銅錢太重,路上不好攜帶,大伯切莫忘了換成銀子帶上?!?
看著大伯還想開口,朱平安就搶先一步說道。剛剛聽大伯跟祖父的對話,就知道大伯沒有把父親給錢的事情告訴祖父。父親背著母親給大伯的三貫錢,是父親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的私房錢。對此,大伯竟然提也不提。朱平安覺的,父親做的這事有必要讓祖父、祖母知道,省的祖父、祖母以為父親不念兄弟情分。
“大哥,你昨天不是說身無分文嗎?”小四嬸子聞,提高了音量質(zhì)問道。
祖父、祖母他們也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大伯,審視、探究和質(zhì)問。
“咳咳,如果不是彘兒提醒,我差點忘了這三貫錢了?!贝蟛人粤艘宦暎槻患t氣不喘,一臉才想起來的樣子。
經(jīng)此一事,大伯再也沒提借錢的事了。
不過雖然不提借錢的事了,可是大伯卻又打起了其他主意。
“彘兒如今身為狀元,任職翰林院,想必在南直隸官場也有不少熟人吧,彘兒不若以你名義寫幾封拜帖,大伯去替你拜訪,走動一下?!贝蟛嗣樱粗炱桨舱f道。
朱老爺子聽了,也將視線轉(zhuǎn)向了朱平安,想著如果朱平安以狀元身份幫大兒子找找關(guān)系的話,考試應(yīng)該會容易些吧。
“讓大伯見笑了,彘兒也是初入仕途,在南直隸并無舊識?!敝炱桨部戳舜蟛谎郏行o語,大伯還想著托關(guān)系走后門啊,科舉考試你不好好用功備考,凈想著這些個歪門邪道做什么。
“唉......”大伯看著朱平安用力的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設(shè)身處地為朱平安考慮的架勢,“彘兒如今步入仕途,人情世故最是重要。彘兒你年紀(jì)尚幼,于此一途尚有欠缺。彘兒你可知道,你的奏折闖了禍?zhǔn)铝?。吃罪了?yán)相爺,若無人幫襯,此次兇多吉少。你且寫幾封拜帖,大伯抽時間替你拜訪幾位大人,也好有人幫你向嚴(yán)相爺講講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勞大伯費心了,科舉可是大事,大伯還是專心備考科舉,若是因為彘兒的事,耽誤了大伯科考,彘兒就于心不忍了?!敝炱桨矒u了搖頭。
呃,大伯有些懵比。
看著朱老爺子有些失望的眼神,朱平安有些不忍,朱老爺子太想大伯科舉有成了,念在祖父的份上,朱平安想了想又對大伯朱守仁說道:“對了,大伯,彘兒家中尚有十余本品讀四書五經(jīng)后記下的筆記和感悟,大伯走時可一并帶上,路上閑來無事翻閱一下,粗述鄙見,或可供大伯路上打發(fā)下時間?!?
大伯聞,很是不感興趣的搖了搖頭,“大伯帶了朱子注釋,恐怕路上沒有多余時間了,彘兒的筆記感悟,等大伯科考回來后再研讀吧?!?
好吧,明珠暗投,對牛彈琴。
若非看在祖父的份上,朱平安也不會把這筆記和感悟借與大伯,可是此刻在朱平安看來價值萬金的東西,大伯卻不屑一顧。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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