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臉色一變,急忙低聲對自己的老伴說:“老伴兒,趕緊幫忙扶一扶?!?
老太太連忙伸手,扶住了程煜的另一邊胳膊。
“經(jīng)理,可能還需要借用一下你們的按摩間,程先生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是剛才的沖突傷到了哪里么?剛才沒發(fā)現(xiàn)?”經(jīng)理急忙轉(zhuǎn)身領路。
老爺子和老太太一邊扶著程煜前行,老爺子一邊解釋說:“應該跟剛才的沖突無關,程先生的腦部雖然受到了一定的撞擊,但這種程度的撞擊也就是極其輕微的腦震蕩,正常來說不會影響到他。可能是程先生本身有些……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做定論,要先讓他躺下,然后我?guī)退柼柮}才能確定?!?
程煜此刻,卻是感覺到昏昏沉沉的,雖然能在兩位老人的攙扶下緩步前行,但神智卻有些迷糊,只覺得自己并不能完全控住自己的肢體。
回到按摩間的時候,經(jīng)理又問:“會不會是太熱了導致中暑???”
老爺子扶著程煜,讓他躺在床上,搖搖頭說:“這不是中暑的癥狀。你別急,我?guī)退柼柮},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太太給老爺子搬過一張凳子,老爺子坐上去之后,再度輕輕挽起袖子,即便是眼前的情況刻不容緩,但老爺子還是氣定神閑,挽袖子的舉動也顯得格外的和諧。
小心的將程煜的身體徹底放平,老爺子托起程煜的左臂,將其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搭在了程煜的手腕上。
大約半分鐘過去,老爺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皺起眉頭,加了一根手指,用兩根手指繼續(xù)號脈。
又過了半分鐘,老爺子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咦”,似乎對于程煜的身體狀況感到極度的不解。
從而,他再度加了一根手指,已經(jīng)是用三根手指再幫程煜號脈了。
“老頭子,怎么了?你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用過三根手指號脈了?!崩咸吹?,也是大為驚奇,忍不住出聲詢問。
“這位程先生的脈象著實有些奇怪,我必須更慎重一些。按說不應該啊,這位程先生龍精虎猛的,一點兒都不像是身患重疾的樣子……”老爺子輕輕的自自語,可隨著號脈的時間越長,他的臉色越發(fā)的不對勁。
終于,老爺子將程煜的手臂放回到按摩床上,他回過頭,看了看那位經(jīng)理,說:“經(jīng)理,麻煩你去拿一些冰塊來,再拿一條毛巾?!?
經(jīng)理匆匆而去,老爺子又對自己的老伴說:“去把門帶上,你也出去吧?!?
老太太不解,但老爺子的話對她而,是必須要遵循的。
這么多年的夫妻,她早就知道,老爺子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肯定是程煜的病情,不適合讓其他人聽見,這只能是醫(yī)者和病患之間的秘密。
老太太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關好房門。
老爺子嘆了口氣,這才對程煜說:“程先生,您現(xiàn)在應該能聽見我說話吧?但卻感覺渾身乏力,動不了,對么?”
程煜當然聽得見,但也確如老爺子所說,身上仿佛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動不了。
甚至,他連想要點點頭都做不到,于是,他也只能眨了眨眼睛。
老爺子再度嘆了口氣,說:“程先生,是什么樣的力量,讓你在罹患腦癌這么嚴重的病之下,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跑到馬代來度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必須要達成?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恕老朽直,你連三天都未必撐得過去啊。可你剛才,卻還像是個健康人一樣,這實在有些不符合常理。除了精神方面的原因,我想不出還有什么是能夠支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