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忽然轉(zhuǎn)向，貼著她腰側(cè)游走，仿佛怕傷到她分毫。蕭珩的左手始終護在她腰間，像是捧著易碎的琉璃。沈知楠忍不住仰頭看他，正撞進他垂落的眼眸里——那里映著月色與她，再無其他。

收勢時他帶著她的手背輕貼自己心口，劍尖斜指地面。沈知楠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他急促的心跳，與刻意放緩的呼吸截然不同。

蕭珩凝視著她被月光鍍上銀輝的側(cè)臉。

她的眼睛亮得出奇，像是孩童初見星海，又像信徒窺見神跡。那種純粹的光芒，是他用權(quán)勢、珍寶甚至鮮血都從未換取過的。

（原來她也會為我露出這樣的神情。）

這個念頭讓他喉頭發(fā)緊。多年來殺伐果決的晉王殿下，此刻竟像個毛頭小子般心跳如雷。他忽然收攏雙臂，將劍與她一同緊緊扣在懷中。

“楠兒。”他埋首在她頸間，聲音悶得發(fā)顫，“往后年年歲歲，我都這樣教你......可好？”

夜風掠過庭中老梅，抖落一場紅雪。而他的劍，他的命，他所有不為人知的溫柔，從此都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沈知楠被他擁在懷中，耳畔是他悶啞的嗓音，裹挾著夜風的涼意，卻又因貼得太近，字字都燙在她心尖上。

她伸手回抱住他，指尖觸到他后背緊繃的肌理，掌心下是那顆跳動得過分鮮活的心臟。

“好！”

她答得輕柔，卻字字堅定，尾音還未散在風里，便覺環(huán)住自己的手臂又收緊三分。

（琰之，我會一直在——）

她輕輕閉上眼，臉頰貼在他肩頭，嗅到玄鐵冷冽的氣息混著他衣領間的松木香。

（直到有一日，你不再需要我。）

這念頭一閃而過，卻讓她無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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