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蕭景從岔道走來,明黃色朝服襯得他愈發(fā)溫潤如玉。他細細打量著弟弟的臉色,眉頭微蹙:"昨夜沒歇好?"
"尚可。"蕭珩錯開目光,望向遠處太和殿的金頂。那里朝陽初升,晃得人眼睛生疼。
"你呀..."蕭景搖搖頭,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并肩而行時,有意無意地放慢了腳步。
宮道兩側(cè)的銀杏開始落葉,金黃的扇形葉片擦著兄弟二人的衣擺飄落。蕭珩盯著其中一片看了許久,忽然想起昨夜沈知楠在花臺旁轉(zhuǎn)身時,也有一片桂花這樣劃過她的裙角。
袖中的手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猛地加快步伐,將太子甩在身后。秋風灌進袖籠,卻吹不散手上那滴淚的溫度。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內(nèi)侍總管尖細的嗓音在金鑾殿內(nèi)回蕩。蕭珩立于武官首列,玄色蟒袍上的金線螭紋在晨光中凜凜生威。他面色冷峻如常,唯有垂在身側(cè)的右手時而微顫——那滴淚似乎烙進了皮肉,灼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陛下!臣有本要奏!"
御史臺李大人手持玉笏出列,聲如洪鐘。
"云錚云大人縱容子弟強搶民女,濫用職權(quán),以不正當手段收購產(chǎn)業(yè)!"李御史將奏折高舉過頭,"證據(jù)俱在折中!"
內(nèi)侍接過奏折呈遞御前?;实壅归_掃了一眼,目光淡淡看向云錚:"云愛卿可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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