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之前沈知楠為他送姜湯時，發(fā)間若有若無的墨香——那么近，又那么遠。

胸口突然發(fā)緊。若她搖頭呢？若她恭恭敬敬答"妾身不敢逾矩"呢？這個設想讓他攥緊了袖中玉墜——就像那些時日見她與太子妃說笑時，莫名泛起的酸澀。

江尋的折扇"啪"地敲在蕭珩肩甲上，力道不輕不重，恰好打斷了他的出神。

"琰之，"江尋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你這副模樣要是讓邊關將士瞧見，怕是要驚掉下巴——咱們是來辦正事的，可不是來演什么相思成疾的話本子。"

蕭珩眸光一凜，周身氣勢陡然沉凝。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眼底那抹柔光已被慣常的銳利取代。

"走。"他拂袖前行，朝服在秋風中紋絲不亂，仿佛方才片刻的恍惚從未存在。

二人行至御書房外的九曲回廊，總管太監(jiān)早已躬身候著。臉上堆著笑，眼底卻藏著幾分焦灼。

"晉王殿下安，江世子安?！笨偣芴O(jiān)攔在階前，拂塵橫擋，"陛下正在..."

"本王有要事見父皇。"蕭珩腳步未停，驚得總管太監(jiān)連連后退。

"使不得啊殿下！"老太監(jiān)急得去拽蕭珩袖角，又慌忙松開，"里頭是...是云嬪娘娘在伺候筆墨..."

蕭珩猛地駐足。廊下銅鈴被勁風撞得叮當亂響，他指節(jié)在玉墜上輕叩："幾時起的規(guī)矩，后宮嬪妃可入御書房？"

總管太監(jiān)額角沁出冷汗："這..近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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