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貴人請——"

八仙桌上已布好前菜。蕭珩的目光掃過那碟涼拌藕片——切得極薄，淋了少許蜂蜜，是沈知楠素日愛吃的。他不動聲色地將那碟菜往她那邊推了半尺。

"這道醋魚用的是今早剛撈的鱸魚。"小二端上青瓷盤，"按吩咐沒放茱萸。"說著又?jǐn)[上一盅百合燉雪梨，"這燉品最是潤肺。"

沈知楠睫毛顫了顫。她近來確實(shí)有些咳嗽，但沒想到蕭珩連這種小事都記得。抬頭時正撞上他斟茶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青瓷茶壺，將一盞菊花茶推到她面前，茶水里飄著兩粒枸杞。

"嘗嘗這個。"楚明瀾突然夾了塊水晶蝦餃放到她碟中，"比東宮的廚子做得還..."話沒說完，蕭景在桌下輕輕踢了她一腳。

包廂里一時只剩碗筷輕碰的聲響。蕭珩吃得很少，多數(shù)時候都在給沈知楠布菜——他做這些時神色如常，仿佛只是隨手為之，直到小二端上最后幾盞枇杷露。

"這盞少糖的。"小二特意指了指最邊上那盞，琉璃盞上凝著細(xì)密的水珠。

蕭珩伸手時袖口擦過沈知楠的發(fā)梢，將那盞少糖的輕輕放在她面前。沈知楠低頭看盞中琥珀色的液體，忽然想起在京城時，他也是這樣要了一碗山藥百合羹。

"多謝王爺。"她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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