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四面合圍人數(shù)本就處于劣勢,若趁著大亂之際一舉壓上未嘗沒有擊潰的可能。
即便不能一戰(zhàn)而定,也借此機(jī)會極大削減官軍士兵的數(shù)量。
不論如何,追擊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而放棄追擊,完全是浪費千載難逢的戰(zhàn)機(jī)!
“父親,你快下令追擊啊!”
張寧急不可耐連連催促,而張角毫無觸動,僅僅是皺了下眉頭。
“父親?”
“不必了,你三叔做得沒錯?!?
“什么?”
張角捋了捋胡須,輕描淡寫道,“命令是我下的,自當(dāng)以搗毀井闌為首要。”
“可是”
“沒什么可是?!?
下方的確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可問題是一鼓作氣并不能保證將官軍擊潰,尤其另外三門還有數(shù)以萬計的士兵。
在張角看來,眼下斬殺幾千乃至上萬官軍,遠(yuǎn)不如搗毀所有井闌來得實在。
官軍再多沒有井闌也毫無威脅,反之廣宗城始終處在風(fēng)雨飄搖之中!
“誒!”
張寧重嘆一聲,氣得狠狠鑿向城墻。
她不懂軍略,也沒什么長遠(yuǎn)目光,可她明白當(dāng)下完全符合陳默的計劃!
若正面全力壓上致使官軍大亂,后方再由陳默突然殺出,未嘗不可一戰(zhàn)而勝。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黃巾軍停止追殺后,官軍便可拉開距離得到喘息之機(jī)。
哪怕再行壓上也很難收獲奇效。
千載難逢的戰(zhàn)機(jī),已然就此錯失了!
張角側(cè)目撇了一眼,頗有些不悅道,“寧兒,你還在想著陳默?”
張寧沒有回答,只是冷冷道,“我是為了黃巾未來!”
“未來?呵呵”
張角輕笑一陣,隨手指了指,“搗毀井闌讓廣宗固若金湯,才是真正的未來?!?
張寧反駁道,“還不是困獸之斗!”
“先立于不敗,才可談及戰(zhàn)勝!”
張角并不惱怒,而是自信的捋了捋胡須。
“此后,董卓不足為慮了!”
若幾日前張角斷不敢如此囂張,可隨之盧植被撤官軍昏招頻出,勝利的天平正在不斷傾斜。
如此下去,戰(zhàn)勝不過是時間問題。
既如此,又何必冒險呢?
城下。
官軍大營前方。
董卓被突如其來的敗局氣得暴跳如雷。
“該死的黃巾賊,真是好大的膽子!”
守都守不住,怎么敢出來?
左右副將心驚膽戰(zhàn),下意識問道,“董中郎,眼下該如何是好?”
“和這些賊子拼了!”
董卓從一旁搶過戰(zhàn)刀,猙獰著嘶聲怒吼。
他在西北可是以勇猛著稱,殺得羌氐等異族鬼哭狼嚎,還能怕了區(qū)區(qū)黃巾賊?
況且,眼下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一旦坐視不理任由恐慌加劇,必然會演變成全軍大潰??!
“傳本中郎將領(lǐng),全軍壓上與黃巾賊決一死戰(zhàn)!”
“董中郎且慢!”
前方突然傳來變動,副將趕忙抬手?jǐn)r住。
“你干什么!”
“董中郎快看!”
董卓順著看去,不由一陣錯愕。
追殺莫名停止了,士兵不再潰逃在各將校的呼喚下正逐漸恢復(fù)冷靜。
黃巾賊瘋了,浪費這天賜良機(jī)?
轟!
可隨著一聲巨響傳來,董卓猛然恍悟。
“不好,賊子的目的是井闌!”
“什么!”
左右副將一齊驚呼,可又眼睜睜看著兩座井闌轟然倒塌。
“不好!”
雖說云梯,沖車,井闌等都是攻城利器,但井闌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