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集團青山分公司總經(jīng)理王漢森態(tài)度強硬,不但不出具諒解書,還要求青南分局刑拘以桂相盟為首的打砸者,追究打砸者的刑事責任。
    即便王興奇把那些社保信息,工商登記信息,放在王漢森面前,證明四方集團青山分公司就是六株保健品公司原來的班底,王漢森依舊不為所動。
    王興奇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給宋思銘打電話,向宋思銘求援。
    聽王興奇把基本情況一講,宋思銘頗為意外,但轉(zhuǎn)念一想,他也能想明白,王漢森為什么態(tài)度強硬。
    首先,六株保健品公司的受害者,成千上萬,以桂相盟為首的這幾十人,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假如這一次,不給予嚴厲打擊,以后,肯定天天有人上門鬧事。
    其次,四方集團是青山常委副市長齊廣太親自引進青山的,而且,齊廣太和四方集團總經(jīng)理方樂天還是發(fā)小,王漢森將此當成免死金牌,所以,沒有把王興奇這個副區(qū)長兼分局局長放在眼里。
    最后,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諒解了桂相盟等人,就相當于變相承認四方集團青山分公司就是六株保健品公司,那這個項目,還能不能建下去,就是一個未知數(shù)了,所以,一定要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跟王漢森談?!?
    宋思銘當即馳援王興奇。
    談話地點在青南分局的一間接待室。
    青南分局的一位副局長,還在做王漢森的工作,希望王漢森顧全大局,不要把簡單的事情搞復(fù)雜。
    但王漢森連王興奇那個正局長的面子都不給,又怎么會給一個副局長面子?
    僵持中,接待室的門一開,宋思銘出現(xiàn)在王漢森面前。
    王漢森明顯愣了一下,隨后便站起身,熱情地和宋思銘打起招呼,“宋局,您怎么來了,這點兒小事怎么還驚動您了?”
    在青山待得時間越長,就越明白宋思銘在青山的地位。
    王漢森到青山,已經(jīng)一周的時間了。
    經(jīng)過這一周的重新了解,王漢森已經(jīng)認識到,宋思銘并不僅僅是在網(wǎng)上的名氣大,熱度高,哪怕拋去網(wǎng)紅官員這一層的身份,宋思銘在青山這個地界,仍然是手眼通天。
    宋思銘的職務(wù),級別,反而更像是一層偽裝。
    如果單純以職務(wù)和級別,在判定宋思銘,必然會吃大虧。
    “青南分局的王興奇局長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就過來了。”
    宋思銘并沒有說是齊廣太讓他過來的。
    大將押后陣,上來就把齊廣太搬出來,就沒有緩沖的余地了。
    “這樣?。 ?
    王漢森還真沒想到,王興奇能把宋思銘請來,他旋即就向宋思銘解釋,“宋局,這次我們真是冤枉死了?!?
    “怎么個冤枉法?”
    宋思銘問道。
    “我承認,我原來是六株保健品公司的總經(jīng)理,但是,我在六株保健品公司工作了還不到一年就離職了,那時候六株保健品公司可是沒有任何問題,我也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至于我招的那些人,是,他們也在六株保健品工作過,但他們只是打工的,并不是六株保健品公司的核心人員,登津市那邊的執(zhí)法部門,只是找他們問了問話,就把他們都放了,這證明他們是沒問題的,現(xiàn)在六株保健品公司關(guān)停,他們失業(yè)了,我作為他們的老領(lǐng)導(dǎo),把他們聚攏到一起,給他們一份-->>工作,讓他們可以賺錢養(yǎng)家,這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不能因為我們曾經(jīng)在六株保健品公司工作過,就把賬算到我們頭上,那些人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王漢森一字一頓,義正辭。
    如果宋思銘不是提前知道了實際情況,大概率會覺得王漢森說得非常有道理。
    “王總,你先別激動?!?
    等王漢森說得差不多了,宋思銘才擺擺手,說道:“我剛剛也跟那些打砸人員深入地溝通過了,他們也確實都是六株保健品的受害者,基本上,每一個都被六株保健品騙得傾家蕩產(chǎn),且沒有得到任何補償,還被登津市的相關(guān)部門推來推去,他們心中有怨氣,實屬正常。”
    “我也理解他們,可是冤有頭債有主,也不能找我們發(fā)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