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淺心中暗忖,崔知許那廝雖也生得一副好皮囊,身形也算挺拔,可惜外內(nèi)有些虛,到了關(guān)鍵時候總差了幾分氣力。
她思緒飄遠,一時竟忘了規(guī)矩,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帝王腰側(cè)的肉捏了捏。
這一捏,裴煜全身一緊,肌肉賁張,全身的肌肉都硬了起來,深邃的眼眸倏地鎖住懷中人。
在他眼里姜若淺此刻小臉皆是神采,雪膚映紅唇,眸光流轉(zhuǎn)間似春水瀲滟。
馬車正行經(jīng)山道,顛簸之中,而她就像這山中一個勾魂的小妖精。
裴煜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覆下,再度攫取那份專屬他的甘甜。
他這人學習能力超人,不過幾次便已掌握其中妙竅,吻得姜若淺渾身酥軟,只能依偎在他懷中。
不過他的自持力果真比一般人強,即便情動如此,關(guān)鍵時候也知適可而止。
姜若淺也不敢太過分,怕鬧出動靜被馬車外的人聽到,輕輕推了推裴煜:“臣女瞧著陛下昨夜未歇息好,您倚在后面小憩一會兒?!?
宮中的馬車都制作的寬大,里面的榻椅可以容裴煜屈腿躺下。
裴煜不舍得放開懷里的人,可兩人躺在一起,對于他來說有些煎熬。
他便不容分說摟住姜若淺的腰,一同倚向軟枕:“你陪朕靠一會兒?!?
姜若淺拿起書:“那咱們一起看書吧。”
姜若淺看的這本游記,是一位僧人在西北邊境游歷的見聞。
裴煜對那片廣袤的土地再熟悉不過。他聲音低沉,不時穿插幾句親身經(jīng)歷,將蒼茫疆場、塞外孤煙,如畫卷般在她面前徐徐展開。
他的聲線清貴優(yōu)雅,猶如玉石相擊,清越動人,一字一句都帶著難以喻的韻味。
此時,崔知許正倚在馬車廂內(nèi)淺眠,眉間微蹙,似是睡得并不安穩(wěn)。
昨夜他在含香苑守了妹妹崔碧瑤整整一夜,幾乎未曾合眼。此刻才得片刻歇息,卻恍惚墜入前塵舊夢。
那是他與姜若淺大婚之夜的景象,紅燭高燒、喜帳流蘇,歷歷如真。
忽而,馬車窗外傳來隨侍的呼喚:“大公子?”
崔知許倏地睜開一雙冷冽桃花眼,眼底還殘留著幾分夢境余溫,卻迅速凝為寒冰。
他抬手撩開車簾,聲音低沉問:“何事?”
隨侍被他陰沉的臉色懾住,喉頭一噎,方才低聲回稟:“行宮傳來消息,大姑娘已渡過危險期……只是太醫(yī)說……日后恐怕再難生育了?!?
崔知許撩著車簾的手倏然頓住,指節(jié)微微發(fā)顫,青筋隱現(xiàn)。
一片死寂之中,他眼底掠過一道冷光。
妹妹既遭此大難,他更要助她鳳印加冕,母儀天下。
思及此,他顧不得身心疲憊,出聲吩咐:“去問姜五姑娘可需要用冰水糕點?!?
略一停頓,他轉(zhuǎn)身自小幾上取過一本裝幀雅致的詩冊,遞出道:“將這個一并帶去。就說是我新寫的詩,請她指點一二?!?
隨侍恭敬接過詩冊,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后馳去。
宮中車馬列隊行進素有規(guī)制,最前方是開道侍衛(wèi),緊接著是帝王御駕,隨后是隨行官員的馬車,而貴女們的車輛則綴在最后,秩序井然。
隨侍來到姜若淺的馬車前,并到車窗前,對著車窗喚:“姜姑娘?!?
聽到突然的喚聲,姜若淺警覺的看向裴煜,小聲叮囑:“陛下躲在這里,臣女瞧瞧是何事?!?
她撩開一點車簾縫隙,看到是崔知許的隨侍。
隨侍把詩冊遞過去:“我家主子請姑娘在途中讀解個悶,也幫著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