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既出,滿堂皆驚!
階下姜綰心滿眼驚愕,不遠(yuǎn)處的姜珩忍不住上前,卻被姜世安先一步,阻止步伐。
長公主先是一愣,待看清云昭眸中恨色,心頭納罕的同時,也不由將毫不掩飾厭憎的目光,投向站在太子身畔的姜世安。
姜世安擋在姜珩身前,儀態(tài)巋然,辭依舊斯文有禮:
“殿下明鑒,此事恐怕大有誤會。臣與發(fā)妻蘇氏,確育有一子一女,長子姜珩,小女綰心,此事滿朝皆知,豈會有假?”
他神色靜持,語氣誠懇,仿佛平白蒙受了冤屈。
現(xiàn)場議論聲喋喋不休,不少人將云昭認(rèn)親一事,看作一樁姜世安年輕時犯下的風(fēng)流孽債。
姜綰心身旁與她相熟的貴女也道:“難怪她今日總是針對于你,原來,她也是姜家的女兒!”
二房姑娘姜綰寧撇了撇嘴:“什么姜家的女兒?滿打滿算,也就是個私生女,怎能跟心兒這個姜家嫡女相提并論!”
姜綰心皺著眉,有點不耐煩地打斷貴女們的猜疑:“諸位姐姐,別聽風(fēng)就是雨,她……”
云昭卻在這時清晰道:“我父親是姜世安,我的母親,是蘇凌云?!?
“蘇凌云“三字一出,眾人皆驚!
長公主與云昭四目相對,看清她眼底毫不保留的恨意,從中窺見了一絲異樣。
她猛地想起這些年關(guān)于蘇氏纏綿病榻、深居簡出的傳聞,心念電轉(zhuǎn)間,一個荒謬的念頭浮上心頭。
她沉聲問:“孩子,你說你是他們二人的女兒,此事可有憑證?”
云昭自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此乃當(dāng)年太皇太后親賜給我母親之物。”
不遠(yuǎn)處,姜珩盯著玉佩的雙目,恨得簡直要滴出血來!
果然,這玉佩一直被她藏在身上!她心機(jī)太深了!
長公主接過玉佩一看,唇角泛起笑:
“巧了。當(dāng)年皇祖母將此玉賜予姜夫人,說是要贈給她生的第一個女孩,本宮正在身旁。此玉質(zhì)地特殊,且皇祖母所賜之物,皆有宮內(nèi)刻印。”
她揚聲道,“來人,查驗?!?
云昭轉(zhuǎn)身,目光直直看向姜世安:“姜大人口口聲聲,只有姜綰心一個女兒,不知她可拿得出太皇太后親賜的玉佩?說她是姜家嫡女,可有明證?”
姜綰心頓時臉色煞白。
姜世安眸色深沉,緊盯著云昭,他不緊不慢道:“心兒自小養(yǎng)在我們夫妻身邊,家中上下皆可為證?!?
云昭淡笑了聲:“那會不會是抱錯了呢?”
姜世安一時不語。
姜珩想要說什么,但四周質(zhì)疑之聲漸起,在場不少夫人、老夫人已開始八卦:
“怪不得一個鄉(xiāng)野游醫(yī),能有這樣的容貌氣度,原來竟是姜家失散多年的女兒?!”
“其實這么看來,這小醫(yī)仙的五官模樣,簡直跟姜夫人年輕時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姜綰心呢?瞧著像哪個?”
越來越多的人,將探究的目光投向姜綰心,
姜綰心淚如雨下:“我、我不知什么玉佩……但我確是爹娘的女兒!”
“心兒,莫哭?!苯袢滩蛔P聲安撫:“兄長只認(rèn)你是我的妹妹。我們姜家,只有你這一位嫡出女兒,絕不會弄錯!”
云昭步步緊逼,定定看著姜世安:
“姜大人身為一家之主,又是執(zhí)掌禮部的尚書,博聞強(qiáng)識,巧捷萬端,想必總有法子,能讓我與姜綰心驗明正身,也免混淆血統(tǒng),欺瞞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