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問,我父王的腿受傷的時侯,慕容硯幾歲?”洛煙看著洛煊,面色平靜的問道。
“他那時才三歲,是他讓人給我父王下毒的?”
“他作為一個犧牲品被送到了大周,大乾國讓他來當(dāng)出氣筒,就說明他在大乾國并不受寵,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
“大乾國強盛時,他沒有嘗到甜頭,大乾國弱勢時,他被推了出來當(dāng)出氣筒?!?
洛煙語氣一頓,繼續(xù)說道,“洛煊,你捫心自問,你動手打慕容硯的時侯,心里想的是為我父王報仇,還是為了自已心里的那點惡趣味?”
洛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他哪里管什么報仇不報仇的,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慕容硯罷了。
“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那看來只是單純的想揍慕容硯了,你以自已私心去欺辱慕容硯,就不要打著為我父王報仇的名義了?!?
“我父王并不需要,他是大周鼎鼎有名的戰(zhàn)神,還不屑把怨氣撒在一個被拋棄的可憐孩子身上,那不是在為他報仇,那是在羞辱他?!?
洛煙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最后把視線落在洛煊身上,“反正我把話撂在這里了,誰要是再敢欺負(fù)慕容硯,就是跟我作對!”
慕容硯看著洛煙,眸色微微動了動,眼里深處涌動著不真切的暗流。
被拋棄的可憐孩子?
嗯,她說的挺對的。
十一皇子跟著說道,“洛煙說的對,秦皇叔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把大乾國打的落花流水,還不屑于去欺辱一個無足輕重,爹不疼娘不愛被自已國家拋棄的皇子?!?
洛煙眼皮子跳了跳。
十一皇子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洛嶼臉色變了又變,這么好的一個能挑撥他們父女關(guān)系的機會,竟然又被洛煙給狡辯了過去,她的嘴到底怎么長的。
就在這時,夫子拿著書本進屋。
洛煙見狀,坐回了自已位置上。
洛昭偷偷的對洛煙豎起一個大拇指,就這張能善辯的嘴,他服了。
洛煙高傲的抬了抬下巴,開玩笑,她可是文學(xué)生,大學(xué)的時侯參加過很多辯論賽,黑的她也能給說成白的,跟人吵架從來沒有輸過。
鹿歸靈多看了眼洛煙,京城里很少見到這么能善道的女子了,倒是稀奇。
慕容硯的位置在洛煙的斜后方,洛煙一回頭,就看到他雙手撐著下巴盯著自已發(fā)呆。
洛煙蹙眉,不知為何,一直被慕容硯盯著看,她心里莫名有點發(fā)毛,抬頭看了眼正在滔滔不絕講課的夫子,她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團吧團吧揉成一團,然后趁著夫子轉(zhuǎn)過身的時刻,扔給慕容硯。
團紙直直的砸在了慕容硯的眉心,然后落在地上,他低頭看著腳邊的那團紙,眸色微微怔了一下,抬頭看向洛煙,眸中罕見閃過一抹疑惑。
洛煙指了指地上的團紙,又指了指他。
慕容硯默了默,彎下身把紙撿了起來,打開看了看,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好丑的字。
丑的他不想看上面寫的什么。
慕容硯眼睛閉了一下,緩了一會兒,這才去看上面寫了什么,只有一句話。
———別再看我,不然把你眼珠子給摳下來。
慕容硯捏著手中的紙,驀然間低笑一聲,在紙上寫了一句話扔給洛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