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別看院子里二三十人,但除了那兩個陌生面孔,可能是上門烤全羊的廚師以及來熙哲虎幾人之外。
基本都是邯鄲人。
陳天宏夫婦并沒有通知什么朋友,都是一些沾親帶故的親戚族人。
“新新,這次放假幾天???”
等陳澈坐在板凳上,一個圓臉的嬸嬸便示意他吃水果,笑著詢問。
陳澈隨口道:
“也就這幾天,也不久。”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人,丈夫是王家人,也是在宏業(yè)建工謀生。
之前陳澈和許嘉柔在水上樂園的時候還見過嘞,不算太親近但也不是很遠。
反正都是七里八鄉(xiāng)的嘛。
宏業(yè)建工高層里,很少自家人,目前只有表哥劉世杰進入了核心。
不過很多中低層領(lǐng)導(dǎo)班子,或者說那些中小包工頭,還是鄉(xiāng)里的人比較多。
這和地緣和文化有關(guān)。
邯鄲是人口大市,卻不是教育重地,以前很多人口都不是所謂的知識分子。
加上津門的地理優(yōu)勢,造就了大量務(wù)工人員的首選是進津。
而就算沒多少人上過學(xué),但都懂背靠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其實不但南方人做生意喜歡背靠鄉(xiāng)里,北方人也一樣。
只是北方老板少,更多喜歡從政,所以在生意上多以南方方法為重。
上一世家里破產(chǎn),樹倒猢猻散,以如今陳澈的記憶,對這些嬸嬸大娘的印象不深,而印象不深說明還算是好事。
因為樹倒猢猻散是人之常情,而印象不深這說明,這些人沒有反捅陳家一刀。
這就像陳澈小時候的記憶里,只記得那些對他很好和對他不好的。
印象不深,說明不好也不壞。
當然,這只是陳澈眼里的好壞,代表了一個人客觀存在的評價。
就像他小時候只記得收紅包,他也只是一個收紅包的人,真正和這群人接觸來往的是父母,父母的評價才相對客觀。
不過陳澈的印象重要又不重要,因為不管多久,他都是收紅包的人。
就像他說他要在親戚面前當好人一樣,他也只需要接受這些人的好就行了。
假使他是由一窮二白發(fā)展到如今,他斷不敢如今這種作為,甚至可能會對這些避而不及,那是有多遠走多遠。
可他之所以能在親戚面前當好人,就是因為父母在中間作緩沖。
假如他沒有父母,或者說父母沒能力和實力,那他所謂的當好人就是笑話。
可架不住,父母有這個能力。
那陳澈就輕松多了。
“哥!”
陳澈剛坐在板凳上拿起西瓜,還沒等啃一口呢,身后傳來驚喜的呼喚。
這聲音婉轉(zhuǎn)動聽,猶如黃鸝。
不用回頭,陳澈就知道是誰,但看見二樓陽臺招手的女孩還是一愣。
“你們上去干嘛,快下來吃飯?!?
陳澈啃了口西瓜問。
二樓陽臺里,杜靈珊等人趴在玻璃圍欄上,把整個后院盡收眼底。
難怪陳澈總覺得少了一些小孩子,連諾諾都不見了,原來是在二樓里撒野。
杜靈珊聞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便笑嘻嘻的帶著弟弟妹妹離開陽臺。
陳澈啃著西瓜回過頭,順勢看向正在吃草莓的梁巧悅,問道:
“小姨,考慮的怎么樣了?”
梁巧悅自然知道他說的啥,掃了一眼附近的其他人,往前伸著脖子道:
“還沒看學(xué)校呢,新新你給推薦一個唄,你看她們是去什么學(xué)校好?!?
今后梁巧悅要在津門發(fā)展,那一雙女兒自然要跟著她在津門生活。
索性杜靈珊、杜熙曉兩個丫頭都是初中和小學(xué)開始階段,無論是更換戶籍還是更換學(xué)籍都很方便,并沒有那么麻煩。
杜建勇今天并不在。
一是因為他在青島還有項目,二是男人的面子怎么說呢,還需要一個緩和。
而關(guān)于去什么學(xué)校,陳澈目前并沒有任何計劃,所以也實話實說道: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既然來了津門肯定優(yōu)先考慮私立學(xué)校啊?!?
18歲之前,陳澈可以說,壓根沒有享受過太多富二代的待遇。
頂多算是小有零花錢,在農(nóng)村的時候還算是體驗了所謂的富有,可是在大城市里,跟富二代的生活幾乎不怎么沾邊。
他甚至連郭景林都比不上。
什么豪車、什么管家保姆、什么高大上的酒店、餐廳他接觸到的都很少,就連米其林餐廳在他18歲之前都很少踏足。
就連所謂的貴族私立學(xué)校,在老爹的權(quán)衡利弊之下,都沒讓他上過。
而撥開云霧見光明,等宏業(yè)建工即將進階估值破億時,他們家也因一個項目全盤皆輸,所謂的富二代生活徹底斷送。
陳澈如今依舊是富二代,可他目前準確來說更像是一個富一代。
家里的財富,目前比不上他大部分的公司來的掙錢,這既是實業(yè)公司的可悲,也是陳天宏運氣不濟的結(jié)局。
所謂自己淋過雨,如今陳澈當然要給弟弟妹妹們主動撐一把傘。
自己曾經(jīng)吃過的苦,沒人知曉,就連最親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受過的苦難。
但苦難暫且不提。
如今既然有這些條件了,那自然能給弟弟妹妹安排的統(tǒng)統(tǒng)不會少。
憑白養(yǎng)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陳澈也是有意拿小姨一家,作為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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