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林山坐在降云幡上慢悠悠在天上飄著。
自從那日逃出魔道總壇后,就一直馬不停蹄向西邊趕,如今終于來到了魯國的儒門勢力范圍。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逃到這里,誰也沒法證明他是魔道中人。畢竟他又沒有修煉魔功,而且剛從南邊宋國過來也沒幾個人認識他。
至于黃仙師等人自然不需要他來操心,即便想操心也沒那個實力。畢竟儒門的對手是魔道元嬰期修士,黃仙師只是誤入其中,想要撤出應(yīng)該問題不大,臨走前也一定會把燕護法鸞春等人帶走。
何況魔道三派還有八九位元嬰期修士,哪怕被滅門了也總能逃走幾個。
至于從東海一路輾轉(zhuǎn)過來跟著他的小弟們,目前神魂中的召喚契約還亮著,說明他們大部分都還活著,應(yīng)該是跟在黃仙師燕護法身邊,相較之下肯定比跟在自己身邊更安全。
所以林山暫時沒有召喚他們的打算。
還有讓他擔心不已的,就是黑蓮教要復(fù)活的青蓮仙子。
看其名字似乎和當初護教法王催動海量香火愿力,召喚降臨的“世尊虛影”有些關(guān)系,也不知道是何方大能,竟然死了還要布局復(fù)活。
“仙子”這個稱呼,在修真界可謂十分普遍,隨便拉個女修都可以稱人家為仙子,管她是元嬰金丹筑基練氣,叫肯定是隨便叫。
但是強化面板可沒有這么隨便,既然上面介紹清清楚楚寫的是“仙子”,那就很大概率真的是個仙子!
仙,多么遙遠又偉大的境界。
煉虛合道,脫質(zhì)升舉,心無生滅,息無出入。重濁之形,化為輕清之炁,純陽之體,盡為神通萬化。
屆時體變純陽,陽神已成,具有神通萬化之功能。
上次聽說還是在髒毒大峽谷的海市蜃樓里,被黑骷魔君稱為仙班大能的人物,統(tǒng)領(lǐng)億萬修士大軍,彈指一揮間,星空中遠隔百萬里之外的宇宙飛船灰飛煙滅。
還有第一次自己吊兒郎當去荒山古寺,搶了仙界佛祖的飯碗,人家一個眼神洞穿萬界剝離虛空,威能如淵如獄,威震大千。
而自己現(xiàn)在才筑基期,就已經(jīng)間接招惹了仙界佛祖、青蓮仙子,以后指不定還得捅出多大的簍子。
尤其是剛剛偷吃了十分之一的香火信仰,就怕日后被黑蓮教元嬰期法王找上門來,不過還好當初報的是熊山上人和凈蓮居士的名頭,到時候把鍋甩出去讓他們背,也能分擔不少壓力。
這樣一想,心里又松了口氣。
當下身上總共有170點古韻,可以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修為了。盡快突破金丹期,才算在修真界成為高層戰(zhàn)力,到時候四處行走起來也方便得多。
不過眼下黑骷魔君又有了新契約束縛,又是筑基后期,似乎可以先給它放寬點限制,讓它先恢復(fù)到金丹期,也能給自己保駕護航。
林山摸著下巴沉思良久,座下的降云幡拖著他悠悠遠去,
……
半個月后,通過四處打聽,林山找到了一座仙城。
望月城。
魯國修真界不同于大宋,雖然多多少少也存在資源壟斷,但卻比大宋要繁華得多。
這里尊崇儒家學派,由孔孟兩大儒門世家為首,十大儒家書院為輔,下面還有各大小宗門和修真世家。
這里的散修只要能掏的起靈石,就可以進入儒家書院學習,包括基礎(chǔ)的功法和法術(shù),會有專門的老師教他們修行經(jīng)驗,甚至包括煉丹、煉器、制符等修真六藝。
等他們畢業(yè)后,進入修真界的各行各業(yè),為魯國修真界輸送底層人才。
如果有的散修天賦異稟,或者悟性出眾,還有可能被書院招納為入室弟子,就相當于加入了大勢力,確保不會埋沒每一匹千里馬。
而有些修真世家還和某些書院有過深度合作,把自家的世家子弟派往書院學習,可以從小接受名師的教導,學成之后再回家族效力。
還有的散修雄心勃勃,學成之后離開書院,來到修真界各大仙城尋找機會,期望可以自己闖出一番名堂。
魯國修真界由于這種開明的模式,培養(yǎng)了大量的修仙者,再加上附近接壤諸多國家,貿(mào)易流通資源豐富,更顯輝煌盛世的景象。
而且由于處于四戰(zhàn)之地,各方文化交匯于此,使得各行各業(yè)發(fā)展蓬勃,很多東西看起來新穎無比,聽起來匪夷所思。
這里的仙城就相當于大宋的坊市,不過規(guī)模卻是坊市的好幾倍,每座仙城人流量常年都在數(shù)萬往上,也是禁止一切爭斗。
林山來到望月城,城門口守門的都是筑基期修士,每次進城都要收十塊靈石,登記也要十塊靈石,辦理身份牌工本費也要十塊靈石。
“工本費?怎么到哪辦證都要收費...”
暗自憤憤地腹誹兩句,跟著人流一起匯入了望月城。
街道兩邊寬敞大氣,一排排商鋪干凈整潔,路過的修士也都神采奕奕,前面更有一處鬧市紛紛嚷嚷。
林山走進鬧市,還沒來得及四處光顧一下,直接就被好幾個修士圍住了。
“這位道友,我乃修真界建材市場執(zhí)事,這是我的名片?!?
“道友,在下潮流法衣推銷員,這是我的名片?!?
“兄弟,俺是靈田租賃中介,這是我的名片?!?
“公子,奴家勾欄卡片推廣專員,這是我的名片?!?
……
林山收了一大堆小卡片,好不容易甩開這幫人,隨便翻了翻發(fā)現(xiàn)都是些簡單的介紹,好像是在招短期臨工。
最后幾張卡片倒是與眾不同,畫了幾副擦邊尤物,上面有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
林山警覺地左右瞅了瞅,把其他卡片全都扔了,唯獨這幾張收了起來。
再次走過一條街,又看到一個鬧市,里面比剛才那個還要火爆。一排排桌椅板凳擺放,一個個修士正襟危坐,不時有人拿著一頁紙前去對話交流。
有點像...面試?
這魯國修真界果然不一般,和大宋那邊的風俗有些明顯差別,似乎有一套更加新穎的模式,讓散修可以發(fā)揮自己特長,并留在仙城中生活。
林山不由上前側(cè)耳旁聽,只見一名嘴唇上留有絨毛的年輕修士,上前坐在一位中年考官面前,將手上簡歷遞交過去,磕磕巴巴介紹起自己來。
“考官大人,小生馬文通,畢業(yè)于洪山真知書院,曾在書院煉器比賽中獲得丙等名次,設(shè)計過兩項大型煉器發(fā)明圖紙,分別為護宗衛(wèi)星和魔能飛舟?!?
四周眾人聽了驚呼不斷,林山也是大感驚訝,沒想到魯國人才濟濟,街上隨便拉出一個普通的書院學子,竟然都有這等水平!
中年考官微微皺了皺了眉,看了會兒他的簡歷,面帶沉吟:
“真知書院是普通學府,而且你的比賽不是魯國修真界大比,含金量并不是很高,法器發(fā)明也有些雞肋,有種紙上談兵的感覺,能不能投入使用還有待商榷?!?
馬文通聽后立馬急了:“我的發(fā)明被書院先生們一致看好,認為只要有充足的啟動靈石投入研發(fā),就可以改變修真界的現(xiàn)有格局,迎來新一輪的蓬勃發(fā)展!”
中年考官還是不認可,捻著胡須搖頭晃腦:“護宗有護宗大陣,擺放衛(wèi)星在外面,除了挨打有什么用?飛舟有靈石驅(qū)動一直很穩(wěn)定,為什么要用狂暴的魔氣去催動?”
馬文通耐心解釋自己的理念和構(gòu)思:
“護宗大陣太過死板,容易被敵人偷襲篡改,前段時間魯國修真界大戰(zhàn),魔道總壇的護宗大陣,不就是被我們?nèi)彘T聯(lián)軍修改,變成了能進不能出嗎?
如果有了護宗衛(wèi)星,可以提前示警,防止對方偷偷潛入破壞,而且還能和護宗大陣形成掎角之勢,相輔相成,我還有一套詳細的星鏈計劃和發(fā)射成本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