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來,這兩人受了劫雷之力,宛若兩只即將徹底破碎的瓷娃娃,已離死不遠(yuǎn)矣,哪怕身懷不俗修為,也如竹籃之水,漏了個一干二凈。
“說,這里到底是何處?”,李十五猛聲質(zhì)問,“還有你們,為何擁有一顆骰子腦袋!”
他拇指眼球睜開,看得一清二楚。
這骰子腦袋共有六面,每面皆刻有一字生,死,緣,債,升,隕!
這六個字宛若活物,隨著賀臧兩人呼吸,正一下又一下閃爍著令人心悸光澤。
根本不用懷疑,這二者定是同賭修有關(guān)。
“你……你無頭不死,這不可能,怎么可能??!”,賀姓男子渾身上下顫著,渾身上下被無法喻恐懼所包裹。
“賀哥,快看!”,臧姓男子驚呼一聲,手指著李十五拇指上那顆眼珠子。
他接著顫巍道“這……這位老丈,我記得你之前似說過什么‘偽人’,還有提及過日月星三官。”
“是不是你曾經(jīng),親眼見過他們,或者親眼見過什么人族化作‘偽人’?”
這臧姓男子語氣卑微無比,一副城府之態(tài),可李十五聽在耳中,卻是覺得他想套自已話。
“呵!”,李十五謔笑一聲。
“老朽之前就說了,只是做夢而已!”
“小伙子,你可別胡亂污蔑老朽啊,本十五道君,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若是惹惱了本道君媳婦黃時雨,保不準(zhǔn)讓她給你記小本本上?!?
豈料。
臧姓男子從泥坑中翻起身來,哐哐就是一陣磕頭,帶起一道道沉悶響聲。
求饒道“老丈啊,還請聽我一?。 ?
“所謂無量世間,無奇不有!”
“人睡做夢,夢中有人,人又做夢,夢里又有人,人人人,夢夢夢,誰分得清自已是那做夢人?還是那夢中人?”
一時間,李十五不由有些沉默。
這倆骰子腦袋,究竟什么名堂?
他只是半夢半醒間說了兩句夢話,這兩人竟是能聯(lián)想到這么多,偏偏還說得有理有據(jù)。
他不免覺得,如今這方天地,隨便跳出來一個人,都是比落陽那家伙聰明太多了。
“老丈,所以你是不是曾經(jīng)真見過日月星三官?甚至可能僥幸說上了一兩句話?”,臧姓男子又道。
“什么日月星三官,老子說了,自已是在做夢!”
而接著,卻聽臧姓男子道“老丈,我倆有一主人,最擅解夢,像您這種分不清真和假,夢和現(xiàn)實(shí),找他準(zhǔn)沒錯!”
只是這話一出口,李十五猛的心神大駭。
獰聲道“你倆,還有所謂的主人?”
這一刻,他再無問話心思,只是一躍而入泥坑之中,手持柴刀,整個人說不出的猙獰。
“既然如此,給老子去死吧!”
說著間,單臂將臧姓男子勒在懷中,另只手握緊柴刀,狠狠抹在他脖子上,好似拉鋸一般,左右不斷拉扯,帶起一道道利刃切割血肉之聲。
“說,你脖子怎么這么硬?真他娘的難割??!”
李十五如今肉身狀態(tài),讓他割起對方脖子來,只覺得無比吃力。
“老……老丈,我倆身中雷劫,怕是沒多久好活的了,你何必如此?。 ?
賀姓男子見這一幕,強(qiáng)撐著從泥潭中爬了出來,瘋狂逃竄而起。
望著對方背影。
李十五又是獰聲一句“雷劫殺的人,這份殺孽,算是天的!”
“可在本十五道君面前,天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我搶著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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