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現(xiàn)場炒魷魚的信訪局局長鐘容除了最開始表現(xiàn)出的驚愕和憤怒外,離開現(xiàn)場的他沒有再展示出任何被就地免職所該有的情緒。
叼著煙,鐘容晃晃悠悠地邁步來到自己私家車旁。
“呵,忒!”
“什么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癩蛤蟆跳懸崖,你裝你媽蝙蝠俠!”
鐘容嘴里罵罵咧咧,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得意揚揚。
“一個常務(wù)副縣長,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官兒了?真要讓你做了市委書記,你還不得翻天了?”
“哼哼,得罪了張書記,你還想在安市混?”
“裝吧,牛逼吧,你踏馬真是99歲老壽星過生日,我祝你長命百歲!”
鐘容宛如要考研的大學(xué)生,滿嘴都是順口溜。
深吸一口煙,正享受著尼古丁帶來快感的鐘容,兜里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鐘容掏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白玉的電話,連忙接起來。
“白公子,我是鐘容??!”
說話時,那語調(diào)比起宮里的老公公還要強上幾分。
仿佛原本頭上戴的不是烏紗帽,而是遮“陽”帽!
白玉聽著鐘公公的聲音,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王文鐸過去了嗎?”
“哎呦白公子,您還真料事如神,這王文鐸接到電話以后,半小時都沒到,就來到現(xiàn)場了?!?
白玉面對鐘容的馬屁毫無感覺,神色冷淡地回道: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在那兒給我盯好王文鐸的一舉一動!”
說著,白玉不想再聽見鐘容的聲音,交代完事情就要掛斷電話。
鐘容見白玉如此,立刻說道:
“白公子,我這有心無力啊!”
白玉聞一怔:
“怎么?”
鐘容嘆了口氣,演技爆棚,用死了爹報喪時的語氣哀嚎道:
“這王文鐸太不是人了,剛一到現(xiàn)場,就給我就地免職了!”
“我現(xiàn)在就是想給白公子你辦事兒,這條件也不允許了啊!”
白玉怎么說也是老張的種,而且跟著老張在安市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傻子,瞬間便明白了鐘容話中的意思。
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以及無奈,隨即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寬慰道:
“鐘局長,不用擔(dān)心,張書記會記得你為了這件事付出了什么的,事后我也會在張書記那里為你請功的?!?
先是寬慰,白玉緊接著給鐘容出著主意:
“你在信訪局這么多年,怎么說還能沒有兩三個人支持你?”
“讓他們把現(xiàn)場的情況匯報給你就是了?!?
鐘容聞再次發(fā)動口舌之力,小舌頭“咔咔”就是一頓舔!
“白公子,要不說還得是您足智多謀呢,我這腦子怎么就想不到呢!”
“我現(xiàn)在就去辦,您放心,這事兒我肯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沒等白玉回話,鐘容為了凸顯自己對事情的重視,迅速將電話掛斷。
話說,鐘容真的想不到事情怎么做嗎?
這就是做人、做事的藝術(shù)。
先是告訴白玉自己辦不了的原因,是因為你們的事情,讓我丟了官兒,這事兒你們可不能忘了!
再其次給白玉展示自己“智商”的機會,讓領(lǐng)導(dǎo)凸顯自己的才能。
這也是為自己下一步施展口舌之力做鋪墊。
不然,你生舔,豈不是顯得太過尷尬?-->>
哼哼,你舅學(xué)吧!
“你們的情況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來就是給大家解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