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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渦堡的烽火依舊燃燒。
    烽火照亮了滿地狼藉,也照亮了浴血奮戰(zhàn)的守軍與援軍,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眼神狠辣。
    這場惡戰(zhàn)以韃子慘敗而告終。雙渦堡內(nèi)外一片狼藉,硝煙彌漫,尸橫遍野,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秦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周揚望著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由衷感慨道,“若不是提前布局馳援,今夜雙渦堡恐怕危矣?!?
    “他娘的,韃子來得夠兇,不能就這么算了?!睆埜毁F心有余悸地罵著,隨后命王鐵山和林軍留守戍堡、清理戰(zhàn)場,自己則率領(lǐng)騎兵追殺逃敵。
    “將軍說過,最好的防御就是進(jìn)攻。這批韃子裝備精良,顯然是精銳部隊,必定設(shè)有營地。”
    “咱們過河追殺,端了他們的老巢!”
    “此極是!”周揚眼前一亮,立刻便做出安排。
    他讓部將王平帶兩百精銳留下,協(xié)助防守雙渦堡,自己則率領(lǐng)三百騎兵緊隨張富貴而去。
    “快,有用的物資都收起來,破損的兵器也一并帶回修補!”
    “把堡墻缺口補好,動作快點,防止韃子去而復(fù)返!”
    王鐵山大聲下令,想到這次韃子來勢洶洶,不由望向鐵血軍寨的方向,臉上掠過一絲擔(dān)憂。
    “不知道主寨此刻怎樣了?是否也遭遇了敵襲?”
    就在雙渦堡軍民忙于清理戰(zhàn)場、加固防御之時,十余里外的鐵血軍寨,也迎來了不速之客。
    與雙渦堡不同,鐵血軍寨的防備要森嚴(yán)得多。
    尤其是秦猛命人沿河岸搶筑的那一道綿延十余里、大半人高的雪墻,宛如一條蜿蜒的白色巨龍,成了阻擋騎兵越境的第一道堅固屏障。
    若非時間倉促,這本可與西面的蘆葦堡、東面的雙渦堡連成一片,構(gòu)成一道更完整的防線。
    按常理,邊寨防衛(wèi)遠(yuǎn)超戍堡,韃子不應(yīng)選擇防御最為嚴(yán)密的鐵血軍寨作為首要攻擊目標(biāo)。
    然而,契丹酋帥蕭鐵鷹用兵狡詐,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專挑險路行軍、尋敵軍弱點突襲。
    此前深夜,萬籟俱寂,只有寒風(fēng)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積雪。
    燧堡瞭望手陳強裹了裹身上的毛皮衣,揉了揉被凍得發(fā)僵的眼睛,努力望向漆黑一片的河面。
    忽然,他瞳孔一縮——被夜色籠罩的冰河尚,似乎有大量黑影正在移動,正悄然逼近雪墻!
    “敵襲!韃子來了!”陳強一個激靈,扯個胸前的號角,用盡全身力氣吹響了示警的號角!
    嗚——嗚——嗚——
    蒼涼急促的號角聲瞬間刺破夜空,傳遍整個軍寨!
    “嗷嗷嗷——!”河面上來襲的韃子見行蹤暴露,索性不再隱藏,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紛紛策動戰(zhàn)馬,在光滑的冰面上開始加速,跑得不算快,但依舊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撲向燧堡。
    令人詫異的是,烽燧堡并未點燃烽火,而寨前營地的篝火沖天,人聲嘈雜,似乎慶典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未覺。
    但這只是精心布置的表象!
    早已枕戈待旦的秦大壯,在聽到燧堡的號角的第一時間,便如猛虎般躍起身,低吼道:“全軍都有,按預(yù)定計劃,進(jìn)入阻擊位置!快!”
    早已準(zhǔn)備多時的士卒們迅速而無聲地行動起來。
    他們從營后門沖出,依托掩體成了嚴(yán)密防線。長槍兵隱于墻后。盾牌手在前,弓弩手張弓搭箭。
    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半分慌亂。
    “猛哥兒真是神機妙算,就知道這幫狼崽子會來偷營!”秦大壯這個平日里看似憨厚的漢子,此刻眼中卻閃爍著興奮與冷酷交織的光芒。
    他緊緊盯著那些在雪地反光中越來越清晰的騎兵輪廓,呼吸粗重了幾分,手中長刀握得更緊。
    得益于前兩日發(fā)動寨子內(nèi)大量勞力連夜不休的修繕,雪墻腳下的防御工事已被大大加強。
    那些被加深的陷阱里重新釘滿了削尖的木樁和竹簽,蓋上稻草積雪,就等著獵物主動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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