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道,“說人話?!?
“……”
喬潯默了默,緊接著道:“王爺當也看到了,陛下對喬予眠有多好,這才多久啊,她就已是宮中的婕妤娘娘了,我聽說,陛下甚至對她獨寵?!?
“陛下與她之間這么好,可陛下從來都不知道,喬予眠其實欺騙了他。”
“嗯?”
謝瑯終于提起了點兒興趣兒。
他沒聽錯吧,有朝一日,皇兄竟然還會再次被人給欺騙了,可真是不可思議呢。
皇兄以前明明只被他給騙過,可惜,也只有那么一次,后來他就對自己防備起來了。
謝瑯心中既惋惜,又莫名地興奮。
喬潯深知慶王與陛下之間不睦依舊,眼見他說這件事果然有戲,便更加積極,“王爺有所不知,喬予眠在陛下面前的嘴臉,完全都是她裝出來的,她一面故意裝乖討巧,哄得陛下開心,一面又在陛下看不到的地方,換了一副嘴臉,做盡了腌臜事兒?!?
“她一心只想讓所有人都死光,心里根本就沒有陛下。”
“你有證據?”
“我……”喬潯一時間有些語塞,這種事情能有什么證據可講。
謝瑯涼笑道:“沒有證據,你讓本王說什么,難不成是想本王直接將你扔到皇兄面前,讓你親口跟他說,他被喬予眠給耍了?”
“王爺誤會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潯心頭一陣扭曲,但又怕慶王這個陰晴不定的瘋子會真的一時興起,將他扔到皇帝面前。
沒有證據,光憑他一張嘴,任是說出花兒來,但皇帝會信誰的,顯而易見。
喬予眠這個該死的賤人!
就是他害得自己淪落至此!
“看來是沒證據了,真可惜。”他還以為能給皇兄添堵呢。
“護安?!?
喬潯頭皮一麻,他都已經來到慶王面前了,只差一點兒,他絕不能功虧一簣。
“慢著,王爺等等!”
謝瑯背過身去,顯然是不想聽他再多廢話。
眼瞧著護安正往這邊大踏步而來,就要將他帶走,喬潯死命地搖了搖后槽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張口道:“王爺,我有證據!”
“濟慈寺的簡悟大師,他就是人證!王爺可以不信我,陛下也可以不信我,但簡悟大師德高望重,又與容太妃相熟,他的話,王爺總能信了吧?”
謝瑯的身形頓了頓,隨即,他懶懶地朝護安揮了兩下手,示意他先退下。
“你最好不是在騙本王,不過……你與簡悟大師很熟?”
“不,不熟……”
喬潯的聲音顯然有幾分虛。
謝瑯也正捕捉到了這一點,他轉頭,靜靜地看了喬潯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倒是沒多問,只是示意喬潯接著說。
喬潯如蒙大赦一般,不敢再耽擱,三兩語間,就將自己知道的都給說了。
“事情就是這樣,此前父親……喬侍郎本是許我娘正妻之位,要不是喬予眠從中作梗,威脅簡悟大師,我娘也不會成為妾室入府,叫人看扁了,便也就不會有這往后的許多事情?!?
說到這里,喬潯就來氣。
他竟不知道喬予眠何時變得這么聰明了,這些事情要不是他娘和簡悟方丈跟他說,他恐怕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不過,謝瑯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上面。
“等等,等等!”
他一臉好奇地問道:“你說簡悟老和尚是你娘的親爹,也就是說……他是你的外祖父?”
喬潯捏了捏拳頭,事已至此,他早將這一層關系給當做籌碼說出來了,也不怕當著慶王的面兒再承認一遍了。
“是。”
“不過這么多年,其實我也是才……”知道。
喬潯的話再度被打斷,謝瑯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不重要?!?
“你瞧,你要是早說你跟簡悟老和尚的這層關系,本王還說什么旁的了”
“你起來吧?!?
喬潯愣了愣,剛開始知道他娘是簡悟的女兒,自己是那老和尚的外孫后,他還覺得丟臉,不想承認這層關系。
眼下,心境卻變了。
有了這層關系,慶王這個陰晴不定的竟然會忽然對他轉變了態(tài)度。
喬潯心里說不出來的微妙,對于那老和尚的不齒,此刻也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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