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縣長,各位同志,我們追求的穩(wěn)定,是什么樣的穩(wěn)定?是抱著問題不解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稀泥式穩(wěn)定嗎?”
    “正是因為規(guī)劃局某些同志的穩(wěn)定,才讓一個違規(guī)項目開了工!正是因為信訪局某些同志的穩(wěn)定,才讓百姓的呼聲被壓了幾年!這種穩(wěn)定,是以犧牲江安縣的發(fā)展、犧牲人民群眾的利益為代價的!”
    她身體微微前傾。
    “我今天要的,不是破壞穩(wěn)定,而是打破停滯!打破僵局!誰能干事,誰就上!誰拖后腿,誰就讓位!這才是對江安縣三十萬人民負(fù)責(zé)!”
    那幾個保持中立的常委,都有一絲動容。
    是啊,許安知在江安經(jīng)營多年。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怨,只是敢怒不敢。
    許安知的臉沉下來。
    李如玉的目光轉(zhuǎn)向紀(jì)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
    “兩位書記,你們覺得呢?”
    這是在爭取關(guān)鍵票。
    紀(jì)委書記沉默了片刻。
    “我同意李書記的意見。干部隊伍,確實需要一點新氣象了。”
    政法委書記也點了點頭。
    “附議?!?
    局勢,逆轉(zhuǎn)!
    許安知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人倒戈。
    大勢已去,再強行反對,顯得自己更加難堪。
    “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按李書記的意見辦吧。”
    “那就舉手表決吧?!崩钊缬褡匾巫由稀?
    一只,兩只,三只……
    除了許安知和他的幾個鐵桿,其余的手都舉了起來。
    決議通過。
    “散會!”
    李如玉敲了敲桌子。
    縣長辦公室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
    許安知走到那張桌前,手臂一揮。
    桌上的文件、茶杯、筆筒、擺件,一股腦兒飛向地面。
    李如玉!
    一個三十出頭的黃毛丫頭!
    她以為她是省里派下來的欽差大臣?真把自己當(dāng)成江安縣的天了?
    他在江安經(jīng)營了多少年,從一個副科長干到縣長,這張關(guān)系網(wǎng)是他一針一線織起來的。
    他以為李如玉初來乍到,無非是想燒三把火立威。
    只要他稍作退讓,給她點面子,大家就能相安無事。
    他錯了。
    許安知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jìn)?!痹S安知沒有回頭。
    門開了,陳思遠(yuǎn)和劉和平走了進(jìn)來。
    兩人眼圈發(fā)紅。
    “許……許縣長……”
    劉和平帶著哭腔。
    陳思遠(yuǎn)相對還算鎮(zhèn)定。
    “縣長,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我們犯了什么天大的錯誤,要直接在常委會上被擼掉?”
    劉和平繃不住了,哭訴。
    “縣長,我老劉跟著您干了快十年了!從一個副科長,是您一手把我提到了局長的位置上!我……我自問這些年對您忠心耿耿,您指東我絕不往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憤憤不平。
    “那個李如玉,她才來幾天?她懂個屁的江安!爛尾樓那事兒,根子在哪兒她不清楚嗎?她就是拿我們當(dāng)筏子,殺雞儆猴,立她的威風(fēng)!”
    陳思遠(yuǎn)也紅了眼。
    “是啊縣長,這擺明了就是沖著您來的!我們倆算什么?現(xiàn)在整個縣里都在看我們的笑話,我……我以后怎么見人啊!這要是被-->>徹底閑置,老婆孩子面前都抬不起頭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