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很快打開,兩個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一人身材魁梧,-->>穿著價格不菲的polo衫,手腕上戴著一塊醒目的勞力士金表;另一人同樣高大,脖子上掛著粗大的金鏈子,鏈墜是一塊成色不錯的翡翠,顯得財大氣粗。
兩人都是北方口音,眼神精明又倨傲。
“哪位?”戴勞力士的男人打量了一下陸搖,語氣隨意。
“我是新竹鎮(zhèn)鎮(zhèn)長,陸搖。王秘書讓我過來的。”陸搖平靜地自我介紹。
“哦!陸鎮(zhèn)長!快請進快請進!早就聽說陸鎮(zhèn)長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戴勞力士的男人立刻換上一副熱情的笑臉,側(cè)身將陸搖讓進房間。戴金鏈子的男人也咧開嘴笑了笑,但眼神依舊在陸搖身上掃視,帶著評估的意味。
套房客廳的茶幾上,已經(jīng)擺好了幾份文件。
戴勞力士的男人直接拿起一份協(xié)議,遞給陸搖:“陸鎮(zhèn)長,時間緊,任務(wù)重。這是合作協(xié)議,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在這里簽個字吧。”
戴金鏈子的男人則從旁邊拿出一個文件袋,倒出一疊票據(jù),放在桌上,大大咧咧地說:“對了,陸鎮(zhèn)長,順便幫我們把這幾張發(fā)票處理一下”
陸搖沒有接發(fā)票,而是先接過了那份協(xié)議。他沒有理會戴勞力士男人“直接簽字得了,不用細看”的催促,沉下心來,一頁一頁,逐字逐句地仔細閱讀。
越看,他的臉色越是陰沉。協(xié)議的核心內(nèi)容,竟然是以極其低廉的、近乎象征性的價格,將新竹鎮(zhèn)已探明的主要礦藏開采權(quán),整體打包轉(zhuǎn)讓給一個名為“寶晶礦業(yè)”的公司。價格低到令人發(fā)指,幾乎等于白送!而協(xié)議的甲方,簽名處是一個叫“李虎”的人。
陸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戴勞力士的男人:“你是李虎?”
戴勞力士的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擺手笑道:“我不是李虎!嗐,你管誰是李虎呢?協(xié)議內(nèi)容沒問題,你簽字就行了!都是上面安排好的!”
“簽不了?!标憮u將協(xié)議放回茶幾上。
“什么?”戴勞力士的男人臉色瞬間變了,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惱怒和不可思議,“你什么意思?王秘書沒跟你交代清楚嗎?讓你來就是簽字的!你這不是消遣我們嗎?”
戴金鏈子的男人也站了起來,面色不善地盯著陸搖。
陸搖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兩人,聲音冷了下來:“誰安排你們的,你們找誰簽去。這個字,我陸搖簽不了?!?
“你先別走!”戴金鏈子的男人一個箭步擋在陸搖面前,指著茶幾上的那疊發(fā)票,“把這個給我們報銷了再走!”
陸搖掃了一眼最上面那張發(fā)票,金額赫然是三萬多元。他心中冷笑,面上依舊平靜:“我是政府公務(wù)人員,不負責給企業(yè)和個人報銷費用。你們找錯人了。以后這種事,直接找給你們做安排的人,別來煩我?!?
說完,他就要繞過對方離開。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戴金鏈子的男人伸手阻攔,并且威脅地看著陸搖。
陸搖停下腳步:“怎么?你想在這里強行留下一個鎮(zhèn)長?你知道綁架、非法拘禁國家工作人員是什么罪嗎?”
戴勞力士的男人見狀,趕緊上前拉住同伴,臉色變幻不定。他看得出陸搖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嚇唬住的基層干部,真鬧僵了,對他們也沒好處。
他強壓著火氣,對陸搖擠出笑容:“陸鎮(zhèn)長,年輕人火氣不要這么大嘛。可能……可能是中間溝通有點誤會。你先回去,等我們跟上面再溝通溝通,溝通好了你再過來簽也不遲。”
陸搖冷冷地瞥了戴金鏈子的男人一眼,不再多,轉(zhuǎn)身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里鋪著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
陸搖快步走向電梯,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真是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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