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香香郡主冷哼一聲:“他為我好?他不過是怕我在戰(zhàn)場上礙手礙腳,又怕?lián)虾λ揽ぶ鞯淖锩T了?!?
說著,香香郡主在車蓬里彎腰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雙腳,然后又重新躺了下來。
這些不由衷的話,紫伶沒有戳破。
一個奴籍,還怕什么罪名?
香香郡主的要強(qiáng)和倔強(qiáng),作為貼身侍婢,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而且,那次葉十三昏迷的時候,這個任性的郡主,居然做出一個女人輕易做不出的舉動,硬是把自己的貞操,奉獻(xiàn)給了那個兇悍又冷血的葉十三。
“郡主,快到了!”
周敬堂趕前幾步,對著馬車車篷的窗口又道:“下官在衙門騰兩間安靜的屋子,郡主您住著也方便?!?
“隨便吧!”
車篷里,香香郡主淡淡一句,她已經(jīng)對住什么地方?沒了選擇的興趣。
不過住鎮(zhèn)衙門,要比軍部的大將軍行轅要好一點(diǎn)。
“那下官就讓他們?nèi)?zhǔn)備了!”
周敬堂說完,一使眼色,王選和劉四,帶著兩個壯婦就加快速度先去準(zhǔn)備。
不多時,鎮(zhèn)街口到了。
“停車,我想下去走走!”
香香郡主叫停了馬車,下了車后,在銀甲外面披了一條狐皮斗篷,向鎮(zhèn)里緩步而行。
紫伶趕忙跟上,和香香郡主拉開著五步距離。
香香郡主一邊走著看著,但一顆心,卻被丟在了黃羊峴。
此時的街頭,到處都是崗哨。
軍部派出的北防軍,已經(jīng)把控著各條路口,對來往的行人,動不動就嚴(yán)加盤查。
香香郡主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這種緊張壓抑的氛圍。她深知,軍部已經(jīng)在緊張備戰(zhàn)。
葉十三手下有探馬,軍部也照樣有,而且獲得情報的途徑,甚至比葉十三還要多一些。
整個鎮(zhèn)子都如臨大敵。她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憂,葉十三雖然兇悍勇猛,也很會用兵,但她卻也不希望他遭遇什么不測。
緊跟在后面的紫伶,能感覺到郡主的落寞與不安。她想上前安慰,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周敬堂跟在后面,也是小心翼翼。
他知道香香郡主此刻心情不佳,這種狀態(tài)下,正是他大獻(xiàn)殷勤的絕好機(jī)會。
他突然不希望葉十三死了!
要是能和葉十三綁一起,說不定以后會控制整個北漠。
到那時候,他就是朝廷眼中的香餑餑,封疆大吏非他不可。
天下沒有解不開的冤仇,只有共同的利益。
他和葉十三之間,只是立場和站位的問題,原本沒有過大的仇恨。
葉十三雖然弄死了幾個替他撈錢的手下,更坑過他不少的銀子,但這些,和前程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他能滿足葉十三養(yǎng)兵的糧草,那么在葉十三眼里,他的作用,或許有一天會超過岳佟。
如此一來,他和葉十三,就是朝中各種勢力拉攏的對象。
此時,集市上的攤位稀稀落落,縮著脖子的攤主們,也都無精打采。
偶爾有幾個孩童在街邊玩耍,卻也被大人呵斥著不許亂跑。香香郡主在一個玉件的攤位前停了下來,攤主是個老婦人,眼神中透著疲憊。
香香郡主拿起一個平安扣,思緒卻飄到了遠(yuǎn)方,她想起了刀光血影的黃羊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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