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靈州重振旗鼓!”
“傳信吾兒,計劃有變,不用再拖延陳策了,讓他帶著冀州所有家當(dāng)轉(zhuǎn)移到東邊來,與我們匯合!”
“是??!”
……
撤走的楊毅不知道的是,陳策比徐建業(yè)更快一步的抵達(dá)了景州城。
楊威沒想到陳策竟然單槍匹馬騎著烏騅從南跨到北,這幾百里路上但凡出現(xiàn)個好歹可怎么辦?
他跑下城墻,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可當(dāng)他的視線跟陳策對上
“撲通!”
楊威重重跪了下去。
“主公!!”
他悲戚的一聲喊,瞬間讓匆匆趕來的陳策心中那點僥幸破碎了,他臉色變幻,從馬背上慢慢下來。
“發(fā)生了什么?”
“說??!”
楊威感受著陳策壓抑的怒火,心中更加愧疚,一五一十的把發(fā)生的事情,和他調(diào)查到的事說了出來。
話音落下。
城門洞內(nèi)死寂的嚇人。
楊威身后的營長連長等所有士兵都跪了下來,靜候發(fā)落。
“都起來?!?
陳策重新上馬,語氣聽不出情緒,“說了多少遍不許跪?狗剩和那些兄弟們的死不是你們的過錯,要怪也只能怪我沒考慮周全。”
“且你們成功占領(lǐng)景州城,擊退了楊毅,讓他突襲我們大后方的圖謀破產(chǎn),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建業(yè)馬上就來了,你們配合著趕緊把景州徹底掌控下來,安撫百姓,加固城防,尤其要加強東邊的巡邏,防止楊毅卷土重來?!?
說完,他一拽韁繩,竟沒打算進(jìn)城,轉(zhuǎn)身便奔了出去。
烏騅速度奇快。
風(fēng)馳電掣般出了關(guān)。
陳策按照楊威提供的信息,一路向北,進(jìn)入草原后向西北行進(jìn),半日后,他看到了一大群禿鷲盤旋在遠(yuǎn)處的天空上,瞬間心中一痛。
“烏騅!那邊!快!”
烏騅打了個鼻息,沒日沒夜跑了兩天,它卻依舊氣力十足。
很快。
陳策看到了。
只見連綿的草原上幾乎鋪滿了尸體,戰(zhàn)役已經(jīng)過去了近二十天,血腥味卻依舊沒散盡。
尸體大多數(shù)是蠻子和乾軍,陳策能一眼看出來,是因為黎民軍的士兵被扒光了甲胄,穿著一層白色單衣,冷冰冰的躺在草地上。
他呆呆的跳下馬,從尸體堆中間慢慢走過,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腦海中閃過他們活著時的笑容。
“將軍!”
“將軍好!”
“主公!”
漢子們熱切的聲音似乎還在他耳邊縈繞,讓他陷入陣陣恍惚。
他漫山遍野的找。
可就是找不到。
烏騅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最后決戰(zhàn)的地方,向他嘶鳴了一聲。
陳策趕緊跑了過去。
環(huán)視一圈,他立刻看到了那個又黑又瘦、像個猴子似的小子。
“狗?!?
陳策輕輕喚了一聲,可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后面喊著百戶,至今沒改過來口的人,再也不能回應(yīng)他了。
他失神的跪到狗剩面前,手顫抖著伸過去,想合上狗剩的眼睛。
可當(dāng)他手掌拂過。
狗剩的眼睛依舊圓瞪著。
這一刻,陳策再也繃不住了,他俯下身額頭重重抵在王狗剩冰冷的胸口,滾燙的淚水終于沖破閘門,洶涌而出,痛苦交織成悶吼。
“狗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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