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長老卻不肯輕易放過,追問道:“哦?可據(jù)阮長老蘇醒后最初所,他似是‘偶然路過,察覺異?!俊?
凌霄子眼底閃過一絲寒芒,但面上笑容依舊:“景明長老也說是‘最初所’。阮長老身受重創(chuàng),神魂震蕩,初醒時神志不清、記憶混亂也是有的。此乃他稍后清醒些,才向本座稟明的實情?!?
他話鋒微轉(zhuǎn),語氣徒然帶上幾分屬于超級宗門掌舵者的冷硬:“怎么,景明長老是懷疑本座,還是懷疑我天劍宗長老的品行?!”
這番隱隱加重、透著強硬的說辭,讓景明長老眉頭微蹙。
他深知三大超級宗門與皇族之間那微妙的關(guān)系。
并非純粹的君臣,更多的是互相制衡的關(guān)系!
若真撕破臉皮,誰也討不了絕對好處。
所以,凌霄子才如此有底氣捍衛(wèi)自家長老。
景明長老目光與凌霄子對視片刻,殿內(nèi)氣氛凝滯不轉(zhuǎn)。
最終,景明長老緩緩收回目光,淡淡道:“原是如此,看來是一場誤會。凌宗主勿怪,老夫職責(zé)所在,不得不問個明白?!?
“無妨?!绷柘鲎佣似鹁票?,輕輕一示意,仿佛剛才的針鋒相對從未發(fā)生。
這第一輪交鋒,看似以凌霄子的解釋和景明長老的退讓告一段落。
秦陽天暗暗松了口氣,懸著的心落回肚子,后背卻已微微滲出一層冷汗。
宴席繼續(xù),歌舞升平,粉墨登場,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
不少來自偏遠(yuǎn)郡域的宗門長老何曾見過這等皇家氣象,看得那叫一個目不轉(zhuǎn)睛,嘖嘖稱奇。
倒是暫時沖淡了些許緊張氣氛。
那秦家的二世祖秦浩鋒雖說見過大場面,但看著中央翩翩起舞、身段婀娜的歌姬,依舊是色心大起,喉結(jié)滾動,恨不得立即沖上去摟抱。
過了約莫半炷香時間,太子軒轅昊緩緩舉起手中的玉杯。
歌姬立即退下,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
軒轅昊目光掃過下方,落在秦?zé)o夜、靖司安南和花靈兒身上,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本屆皇朝戰(zhàn),英才輩出,尤以爾等三人為最。本宮心甚慰之。在此,敬三位一杯,賀爾等取得佳績,愿爾等日后勤修不輟,早日成為我大胤棟梁!”
“謝太子殿下!”三人起身,舉杯共飲。
然而,酒杯剛落。
軒轅昊目光倏地落在秦?zé)o夜身上,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仿佛隨口提起般,帶著一絲關(guān)切的疑惑:“只是,本宮聽聞一事,頗感詫異?!?
“秦?zé)o夜,據(jù)傳你身負(fù)絕世圣脈之資,本是天縱之才,卻不幸遭奸人所害,被隕星郡秦家分支家主強行抽脈毀丹?此事當(dāng)真?”
他微微搖頭,一臉痛心疾首:“若真如此,當(dāng)真令人扼腕嘆息啊,不知現(xiàn)今…身體可還有礙?”
此一出,滿殿皆靜!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秦?zé)o夜身上!
來了!
太子的陽謀!
他竟親自將此事擺在明面上,還裝作一副剛剛聽說的模樣,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仿佛那圣脈的最終受益者與他毫無干系似的!
誰都知道圣脈去了哪里。
但誰又敢當(dāng)面指認(rèn)當(dāng)朝太子?
誰又敢替毫無背景的秦?zé)o夜說話而得罪皇室?
無憑無據(jù),那就是誹謗皇室!
那就是殺頭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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