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耙犁上,躺在上面的云扶搖,目光看著風雪中的那棵大槐樹。
陸同風走到跟前,她似乎都沒有察覺。
直到陸同風的腦袋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陸同風歪頭順著云扶搖的目光看去。
“扶搖仙子,就一棵老樹,有啥稀奇的?都把你看入迷了?!?
云扶搖輕輕搖頭,道:“只是覺得這棵樹在風雪中很美?!?
“美?”
陸同風又看了那棵老槐樹一眼,撇嘴道:“半死不活的老樹有什么美的?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仙人啊……”
他直接將整個耙犁都拉進了破廟之中。
廟內(nèi)有一些簡單的生存物資。
最多的就是柴火。
陸同風在墻角抱來一堆劈好的木材,然后點燃。
有了篝火的火光后,云扶搖這才打量土地廟內(nèi)的狀況。
上一次她只是在外面等待,并沒有進來。
只見這座廟比外面看上去還的要破舊。房頂上有三個大洞,廟內(nèi)非常凌亂。
北面堆放著好多木材,那應(yīng)該是倉庫。
而南面則是陸同風的臥室,不過并沒有床鋪,只是堆放了很多茅草。
還有一些破衣爛衫破鞋子破瓦罐。
“這……這就你是住了六年的地方?”
素有潔癖的云扶搖,微微皺眉。
陸同風干笑道:“我其實是一點都不邋遢,平時都將這里打掃的干干凈凈,估計是鎮(zhèn)上的那幾個頑皮的小子知道我離開了,將這里翻的有點亂?!?
“有點?”
云扶搖無語。
不過她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一個少年人,為了一句承諾,在這鬼地方獨自生活了六年。
這和乞丐有何不同呢?
這時,破舊的木門被打開,大黑擠了進來。
這只黑狗簡直是成精了。
進來之后,還知道用腦袋拱著木門再度合上。
它甩了甩身上的積雪,然后旁若無人的來到陸同風的臥室,很快就從茅草中找出了一根大骨頭。
它叼著大骨頭,來到火堆前趴下。
陸同風傻眼了,剛和云扶搖解釋自己是一個愛干凈的大男孩,結(jié)果大黑當面就戳了自己的輪胎。
他怒道:“死老狗!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別把你的零嘴兒藏在我的床上!信不信我今天就燉了你!”
大黑瞥了他一眼,滿眼的不屑。
扶陽鎮(zhèn),深夜。
小巷盡頭的那間破舊的院子。
燭火點燃,照亮的家徒四壁的房間。
跛子李解下了臉上裹著的黑布,黢黑的臉頰上露出了一絲余悸。
“大黑怎么忽然回來?陸同風不是帶著它去了曲陽城了嗎?”
跛子李與李秋燕三年前就來到了小鎮(zhèn),并且發(fā)現(xiàn)了土地廟的秘密。
可是,他們卻不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陸同風下手。
主要原因就是玄癡道人臨死前留下的那只大黑狗,整天形影不離的跟著陸同風。
大黑可不是一般的狼狗。
他們二人聯(lián)手能輕松打敗云扶搖。
可是面對大黑,他們二人沒有任何勝算。
所以才隱姓埋名,在小鎮(zhèn)里倒夜香,尋找可乘之機。
沒得到云扶搖帶走的那只寶盒,想著土地廟沒準還有什么秘密。
土地廟位于小鎮(zhèn)南面三里之外,現(xiàn)在又是風雪天氣,他們就算將土地廟掘地三尺,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結(jié)果今天晚上剛到土地廟,還沒有開始掘地三尺,陸同風竟然帶著大黑回來了。
幸虧土地廟有個后門,否則今天今晚上就被大黑給堵住了。
李秋燕哼道:“陸同風這小子,平日里在鎮(zhèn)上,只會坑蒙拐騙,調(diào)戲良家姑娘,他怎么可能在曲陽生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