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又是距離上京最近的邊疆?!?
“戍國軍從隴西回來,只需要七天。而其他駐軍,即便-->>最快的,也要十天?!?
姜凌川挑眉反問,“王爺覺得,上京城三天里,會發(fā)生什么呢?”
晉盛裝作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意思,將軍在信中相信已經(jīng)將一切都說清楚了?!?
“在下不過是來傳信的而已?!?
晉盛將信收到衣襟里。
抬起頭,挑起眉試探道:“本王憑何信你?”
“若不是你,本王又何苦在這牢獄里受罪呢?“
“現(xiàn)在你跑過來,一紙書信,就想讓本王造反,豈非可笑?”
姜凌川并沒有慌神。
因?yàn)樗钪?,眼前的人,野心很大?
他沒有通過回答,來消除掉對方心中的懷疑。
只是淡定反問,“若非如此,王爺又如何看清楚,陛下的真心呢?”
“王爺不會以為,在下只用了一株曼陀羅花,便能調(diào)動陛下如何行事吧?”
“你是說,陛下他早就”
晉盛很快否認(rèn),“不可能?!?
“他對我一向縱容,怎么會想要?dú)⑽遥俊?
姜凌川聽見這話,只冷冷地笑了一聲。
“將軍就是怕你在陛下身邊待久了,變成他最衷心的一條狗了。”
晉盛怒氣叢生,直接拍桌而立。
指著姜凌川怒吼,“你罵誰是狗?”
“前朝除了你,還有三位皇子。兩位在陛下上位時,死在自己的宮殿里?!?
“還有那位年幼太子,至今下落不明?!?
“王爺您說,陛下怎么就獨(dú)獨(dú)留下了你這個皇子,還加封了王爺呢?”
晉盛的怒氣,在這一瞬間,擠壓在胸口。
他不傻,只不過在強(qiáng)權(quán)和身份之下,他選擇充耳不聞。
舅舅若是看到如今的自己,也難怪會用如此一計,來讓他清醒了。
姜凌川看出他臉上的猶豫。
立刻乘勝追擊,“不把你逼到如此絕境,恐怕王爺始終不會起什么別的心思吧?!?
頓了頓,他哂笑一聲。
“莫不是還在幻想著,有一天皇位會回到您的頭上?”
晉盛還有些不甘心,繼續(xù)反駁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話,引起姜凌川更大聲,更放肆的笑容。
“前幾日圍獵,大皇子被刺客追殺。您猜猜,是誰動的手?”
““
晉盛已經(jīng)不敢回答了。
姜凌川替他回答,“陛下連自己的親子都容不下?!?
“更何況你一個先帝留下的皇子,不殺你,不過是看在你舅舅,和隴西十二萬大軍的面子上。”
“可您明明有搶回一切的機(jī)會,難道真的要等著刀落在您的脖子上時,才醒悟嗎?”
晉盛雙腿無力。
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剛才那點(diǎn)氣勢,現(xiàn)在全然消失。
留在他臉上的,是恐慌害怕,卻又帶著幾分渴望。
姜凌川沒有再勸解他。
只是淡淡的交代,“明晚子時,獄外有一輛馬車。有人會接應(yīng)王爺?!?
“你若出來,一切按照將軍的計劃行事?!?
“你若不出來,便當(dāng)今日,在下沒有來過吧。”
說罷,他彎腰行了一個禮后,便悻悻離開了。
出了天牢,郭夕瑤才擔(dān)心地問,“他會出來嗎?”
姜凌川其實(sh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牽著郭夕瑤的手,長嘆一口氣。
“一切,看天意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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