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夕瑤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過了兩天。
不為別的。
因為萊扶從那天開始,消失了。
她還被姜凌川關在那個小院子里,只能出房間門透透氣。
再多一步,墨影直接舉著刀攔住她的去路。
“主子交代了,姑娘哪來也不能去。”
郭夕瑤笑得殷切,“我不去哪里,就是不知道萊扶掌柜去哪了?!?
“有點擔心?!?
墨影一張撲克臉,聲調也沒有起伏。
可聽上去,就是擺明的威脅,“姑娘管好自己的事就好?!?
“萊扶掌柜不會死的。”
“什么叫不會死,姜凌川到底要對萊扶做什么?”
墨影沒有看她。
側過頭,聲音冰冷,“主子有許多問題要問她?!?
“她什么時候回來,取決于她什么時候愿意開口,說真話?!?
郭夕瑤恨得牙癢。
不禁大聲嘀咕了兩句,“好你個姜凌川,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
“我相信萊扶不會出賣我的?!?
說罷,她正準備轉身。
就聽見那個撲克臉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姑娘,你不該這么說主子。”
“你不知道,這兩年他生活得有多艱難。”
郭夕瑤從來不會被這種話,道德綁架。
她轉回身,盯著墨影,反駁道:“這,不是他不擇手段的理由?!?
“可是不擇手段如果只是為了活著,難道有錯嗎?”
郭夕瑤眉心緊蹙,忍不住再回,“他要做的事情,跟綁走萊扶有關系嗎?”
“跟姑娘有關系?!?
墨影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是什么。
也從來沒想過這個人跟主子心里的人,是同一人。
但是墨影跟著姜凌川,在得到奎玉的首肯后。
只用了十五天,便從安西都護府趕到鬼市。
因為他知道,再不回來,這個女人就又消失了,主子又要變得像從前一樣,孤寂。
“十五天,跑死了三匹馬。主子幾乎沒有一刻閉過眼睛?!?
“再累,也只是將自己綁在馬背上,稍微休息片刻?!?
“姑娘難道真的不知道,主子為什么瘋了一樣,要回來嗎?”
郭夕瑤難以想象這個畫面。
她以為自己用二十天回來,已經是極限了。
可姜凌川卻比她整整少了五天。
他為什么,要這么著急回來呢
因為怕她跑了?
可她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對他的布局從來沒有任何影響,他為什么?
墨影看得出,郭夕瑤似乎是真的不明白主子的心意。
他也不敢太過僭越。
只是遞給了郭夕瑤一瓶金瘡藥,隨后才解釋道:“主子為了回來?!?
“受傷了?!?
“姑娘但凡有點良心,就給主子抹點藥吧。”
郭夕瑤一只腳跨在大門口。
另一只腳還在門內。
可現在,她卻好像走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上。
郭夕瑤握著手里的藥瓶,長嘆一口氣,關上了大門,“知道了。”
姜凌川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郭夕瑤原本打算佯裝睡著,根本不想同他說話。
畢竟眼下這個情況,她也不清楚萊扶究竟說了多少。
自己這人設還能不能維持住。
郭夕瑤煩躁地翻身轉過去。
這一轉,墨影給的藥瓶,就這樣水靈靈地落在了地上。
姜凌川聽見動靜,輕聲問了一句,“還沒睡著?-->>“
問完,才走到藥瓶面前,將東西撿起來。
郭夕瑤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