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回避開她的目光解釋道:“這盤點心很好吃?!?
“不小心被我吃完了。“
而姜凌川的聲音,也打斷了郭夕瑤的震驚。
她強迫自己拉回神游,先-->>是低頭看了眼盤子,空空如也。
連渣子都不剩。
而后才抬起頭,看向姜凌川,“你還吃些什么嗎?我去讓廚房做。”
姜凌川目光里的柔和,讓郭夕瑤覺得陌生又害怕。
她眨巴著眼睛,咽了咽口水,不知所措。
對方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坐到了位置上。
“明日,我們要去安西都護府?!?
再次的強調(diào),讓郭夕瑤終于把思緒拉回到了正題上。
她三兩步走到姜凌川的旁邊坐下,聲音很小地問,“可是要去西川。”
“往安西縣城里走,不是更近?!?
姜凌川點點頭,“確實更近,不過我們這一趟,恐怕不去西川了?!?
“為何?”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一張大晉堪輿圖來。
放在了郭夕瑤的面前。
“你可知,大晉五年前,并沒有安西都護府。”
郭夕瑤愣愣地搖了搖頭。
沒想到姜凌川逮著機會就調(diào)侃她,“你不是西川人,連這個都不知道?!?
眼下,姜凌川這似乎已經(jīng)不是試探的語氣了。
更像是看破了她的身份,故意在揶揄。
她不說話,對方也不多過問。
指著堪輿圖上的安西都護府道:“五年前,這個地方叫伊吾盧?!?
“這里的人飽受同族欺辱,連連失去土地,民眾苦不堪。于是,他們的首領(lǐng),也是現(xiàn)在的大都護,奎玉。主動向大晉投誠,希望能得到庇佑。“
“皇帝同意了?!?
“不過,他向來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于是,他任命了一位刺史,來到安西縣?!?
“一方面,是為了能幫助伊吾盧盡快適應(yīng)大晉的制度,成為邊境的另一道防線。”
“一方面,也是為了監(jiān)視這位新上任的大都護?!?
郭夕瑤大概明白了這兩個地方的關(guān)系。
可她還是不明白,“這跟我們要去安西都護府,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姜凌川收起堪輿圖,抱著手想了想。
才答:“安西縣的這位刺史李崇先,當(dāng)年可是榜眼,如今為官二十年,依舊是個從四品的官?!?
“而這奎玉,投誠大晉不過五年,已經(jīng)在從二品這位置上,做了整整五年了?!?
姜凌川看向郭夕瑤。
聲音溫柔地問,“你說要是你,你會服氣嗎?”
“那肯定是有些不服氣的。可這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姜凌川這回不再撫她的頭頂了。
而是更過分的,用兩根手指,捏了捏她的臉。
白皙的小臉蛋被捏出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包,簡直讓人看得想咬上一口。
不過,姜凌川忍住了。
他還沒有變態(tài)到這種境地。
只得收回手,清了清嗓子道:“李崇先想立功,想立大功?!?
“而這大功上趕著朝他來了,你說他會不想要嗎?”
郭夕瑤立刻想到了馬車上那些被鹽水浸泡過的衣衫。
無人查時,它們便是普通的衣服。
若有人刻意追查,那他們兩個人就會落得一個走私鹽的重罪。
郭夕瑤不答反問,“所以,你想讓這個大都護救咱們于水火?”
姜凌川哂笑兩聲,搖頭。
他往前傾,半個身子都快要靠在桌子上。
只為和她拉近距離。
湊在她耳邊說一句,“這世上,除了你,我誰都不信?!?
“我要做的,是送這位大都護一個,更大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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