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疆域蒼生何辜?”
他話語雖輕,卻字字如錘,擊穿慕容邈的辯詞。
柳玄罡冷然接道:“天道輪回,終有報(bào)應(yīng)。
你們慕容家依仗異魔之力,以為能凌駕九霄,殊不知早已自掘墳?zāi)埂?
這滄瀾疆域的禍亂根源,今日必須根除!”
他手中長劍微震,劍柄上雕刻的符文流轉(zhuǎn)光華,與那日光相映成輝。
整個(gè)戰(zhàn)場的氣機(jī)隨之鎖定,柳氏劍閣以及東方策等十多位武王身形如磐石不動(dòng),周身氣勢如無形蛛網(wǎng),將慕容家殘余者籠罩其中。
一名試圖掙扎的長老剛抬手指,便被一道劍氣掃過喉管,血花噴濺,倒地?zé)o聲。
慕容邈慘笑一聲,那笑聲如夜梟哀鳴:“報(bào)應(yīng)?
柳玄罡,你自詡劍閣清正,可今日這殺戮,又與你口中‘邪魔’何異?
一劍便斬盡我族六位武王,血流成河時(shí),你心中可有一絲正道之念?”
他眼角淌下血淚,回望族人們的尸?。骸叭f載榮光,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場空……”
慕容家的府邸已然傾倒,斷柱如白骨嶙峋,風(fēng)吹過時(shí)帶著鐵銹般的血腥。
他曾是家族驕傲,初入武王之境時(shí)受萬人朝賀,滄瀾疆域諸強(qiáng)無不俯首稱臣,如今卻只剩滿地破敗。
族徽碎于泥濘,祭壇斷碑上刻著慕容家歷代先祖之名,半掩在廢墟下。
林凡神色不變,只緩聲道:“世間因果,不在一人論斷。
你若真有幾分王侯傲骨,便該自行了斷,莫再累及族人。”
他眼神如冰,穿透慕容邈心神。
柳玄罡頷首:“林小友所正是。
慕容邈,你可愿自裁?”
他手腕微抬,劍尖遙遙一指,空中凝結(jié)出一道凌厲劍氣,如毒蛇盤桓。
那無形鎖鏈再度纏向慕容邈,將他周身靈力壓得幾近潰散。
慕容邈仰天長嘯,笑聲凄厲如鬼嚎:“自裁?
好……好一個(gè)自裁!
柳玄罡啊柳玄罡,你以為今日之后,這滄瀾疆域便永歸太平了嗎?
我慕容家覆滅,不過是異魔庭的一顆棄子!
異魔庭遠(yuǎn)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待他們真正降臨,莫說你這劍閣,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十大巔峰勢力,又豈能幸免。
我在地下等你們同赴黃泉!”
話音未落,他眼中決絕一閃,體內(nèi)殘余靈力瘋狂倒灌。
雙手結(jié)出古怪印訣,周身騰起黑霧,那是慕容家世代傳承的“燃心訣”,一旦引動(dòng)便燃盡神魄氣運(yùn),化作最后殺招。
柳玄罡冷喝:“休想!”
劍光疾斬而出,如星河傾落。
但慕容邈更快一步,那燃心訣引動(dòng)的魔氣瞬息膨脹,化作猙獰鬼臉,撲向林凡與柳玄罡!
只見林凡始終靜立如淵,就在鬼臉即將吞沒他時(shí),他指尖輕彈,一縷玄奧符文浮現(xiàn)半空,正是那催動(dòng)玄印之印法。
符文如琉璃碎裂,迸發(fā)出凈世般的光華,魔氣鬼臉在光芒中如雪遇陽,迅速消融。
下一剎,柳玄罡的劍氣已至,嗤的一聲貫穿慕容邈胸膛。
慕容邈身軀一僵,低頭望著胸口那道血洞,靈力盡泄如沙漏流逝。
“終究……還是……”
他喉間咯咯作響,目光渙散,投向蒼天那抹晴朗之色,似在眷戀又似詛咒。
隨后雙膝重重跪地,濺起血塵,頭顱垂下,再無生機(jī)。
那初入二轉(zhuǎn)武王的強(qiáng)者,就此隕落在此廢墟之間。
柳玄罡收劍入鞘,目光轉(zhuǎn)向林凡:“此次多虧林小友相助。
若非你在幽瑯秘境內(nèi)阻斷異魔主魂,今日之戰(zhàn)或更血腥?!?
他眼底有贊賞閃過。林凡微微躬身:“晚輩機(jī)緣巧合,不敢居功。
只是滄瀾疆域危機(jī)未除,那異魔庭之影,仍需諸位前輩警惕?!?
畢,他掃過現(xiàn)場,柳氏劍閣高手們開始清理廢墟,一道道劍氣如梳網(wǎng)梳理大地,將慕容家殘余魔氣徹底凈化。
遠(yuǎn)方勢力強(qiáng)者遠(yuǎn)遠(yuǎn)觀望,無人敢靠近這片禁地。
陽光下的戰(zhàn)場,如冰霜覆蓋般寂靜。
柳玄罡頷首,吩咐門下:“將慕容家殘脈悉數(shù)封禁,若有人心懷異動(dòng),立誅不赦!”
聲音如鐵石墜地。
待一切安置妥當(dāng),他看向林凡:“林小友日后若需劍閣助力,只需一枚令牌為憑。”
揮手?jǐn)S出一枚玄色玉令,其上刻著劍閣圖騰,隱有劍氣流轉(zhuǎn)。
林凡接下令牌,抱拳一禮。
對于柳氏劍閣的饋贈(zèng),他倒是并未拒絕,至于慕容家殘余的那些怨恨眼神,卻是對他毫無威脅。
經(jīng)此一役,慕容家,勢必會(huì)在滄瀾疆域逐漸消亡。
沒有武王坐鎮(zhèn),又同異魔庭勾結(jié),慕容家,算是徹底完了。
林凡掠至大和書院院長跟前,將玄印遞了出去,笑著說道。
“前輩,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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