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絕不會無緣無故冤枉八哥?!?
看著云安長公主瞬間變得不服氣的眼神,文淑長公主繼續(xù)耐心道:“況且朝政大事,非同小可,絕非我們可以置喙、插手的?!?
“后宮尚且不得干政,何況我和三姐?我們此刻貿(mào)然進宮,非但于事無補,恐怕還會惹得皇兄不快,反倒可能對八哥的處境更為不利?!?
這番話,文淑長公主自認為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金玉良,也是避免火上澆油的最好選擇。
然而聽在情緒激動的云安長公主耳中,卻完全變了味道。
她臉上的急切之色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望。
云安長公主抽回自己的手,冷笑一聲,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文淑長公主:“呵,說得好聽!”
“什么明君,什么朝政?!?
“文淑,我看你是覺得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同了。攀上了高枝,就忘了昔日的兄妹情分,生怕被八哥牽連,損了你的榮華富貴吧?!”
這番誅心之刺得文淑長公主臉色一白,她也跟著站起身,急聲解釋:“三姐,你怎能如此想我?我何曾有過這等心思?”
“我們姐妹一場,我豈是那等趨炎附勢,不顧親情之人?我正是顧念著姐妹情分,才不愿看你莽撞行事,引火燒身啊!”
云安長公主步步緊逼,咄咄逼人道:“引火燒身?”
“你怕,我可不怕!”
“我只知道八哥如今蒙冤落難,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文淑,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
她盯著文淑長公主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今天你要么跟我一起進宮,向皇兄陳情,為八哥分辨一二?!?
“要么……”
說到這里,云安長公主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決絕之色:“從今往后,你我姐妹橋歸橋,路歸路!只當從不認識!”
文淑長公主心頭劇震,不敢相信云安長公主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汽:“三姐?!”
“你……你何至于此?我們好好說不行嗎?你冷靜下來想想……”
“我想得很清楚!”
云安長公主厲聲打斷了她,臉上再無半分平日嬌縱嬉鬧的模樣,只剩下被背叛的憤怒:“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明哲保身了。好!很好!”
她不再看文淑長公主傷心的眼神,轉(zhuǎn)身拂袖而去:“從此刻起,我云安,沒有你這樣的姐妹!”
話音落下,云安長公主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珠簾之外。
文淑長公主僵立在原地,望著兀自晃動的珠簾。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被云安長公主緊攥過的微痛,耳邊回響著她絕交的冰冷話語。
一滴溫熱的淚,終于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砸在光潔的地板上……
她只是想保全三姐,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為何……為何會鬧到這般地步?
云安長公主的馬車一路疾馳,往皇宮而去。
她的腦海中反復(fù)演練著,見到皇兄時要說的話。
她相信,皇兄只是一時被奸人蒙蔽,只要她這個親妹妹出面,定能喚起皇兄的親情,收回成命。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云安長公主不等侍女攙扶,自己利落地跳下車,往里面走去。
到了養(yǎng)心殿門口,詹巍然恪盡職守地攔住了她:“云安長公主請留步!”
云安長公主柳眉倒豎,拿出了平日的威儀:“讓開!本宮要見皇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