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父但說無妨,侄兒知無不無不盡?!狈畔戮票K,徐平饒有興致的看向?qū)幰恪?
寧毅見狀,微微頷首,而后語氣深沉了幾分?!耙滥憧磥?,如今陛下的治國方略如何?”
徐平稍時(shí)一愣,沒有想到寧毅會突然問起這個(gè)問題。沉思許久之后,他方才緩緩道來:“論及陛下的治國方略,總體來說還是頗為有道。
自打齊王案發(fā),朝中推行的一系列新政措施,加強(qiáng)了中央集權(quán),提高朝廷辦事效率的同時(shí),也減免了諸多不必要的開支。
雖然收效不算顯著,卻也是諸多外因?qū)е?。依侄兒看,就大周目前而,?dāng)大刀闊斧的改革,以強(qiáng)權(quán)剔除一切反對,并征商添賦,以解國庫之虛?!?
“所極是!賢侄倒是看得通透。卻不知皇帝若要強(qiáng)權(quán)治政,是否要收回外軍軍權(quán)。若無此能,無論是何新政,斷然長久不了?!闭f著,寧毅將頭一偏,目光看向窗外的庭院?!氨闳绯勺诋?dāng)初,新政推行不過短短三年,各地揭竿而起,士族連連施壓。到最后,裕王鄴山兵諫,包圍華池行宮,成宗無奈之下,當(dāng)場推翻新政。
軍政軍政,軍在前,政在后。若無絕對的軍權(quán)大握,即便是周文帝也寸步難行。”
聽聞此,徐平卻是搖頭一笑。話里有話的,何必呢?不就是想談削藩嗎,遮遮掩掩。既然諸多防范,又說著些做甚。“姑父不愧是我朝的忠臣良將,眼光獨(dú)到,字字珠璣,侄兒受教了?!?
“你這孩子,如此夸贊,你姑父都得被你哄上天去?!闭f著,顧婉君親自為二人續(xù)上杯酒?!澳愎酶杆頌槌甲?,自當(dāng)為陛下分憂解難。大周瑩弱,民不聊生。每每念及此處,他是徹夜難眠。
倒是北境,在你父王治理下,雖歷經(jīng)戰(zhàn)火洗禮,卻是一片生機(jī)。百姓安居樂業(yè),營中兵強(qiáng)馬壯。
有此光景,乃大周之幸。若換做他人執(zhí)政,未必能這般興盛?!?
兩人看似對治國方略進(jìn)行客觀評價(jià),實(shí)則暗中傳遞著自己的政治意圖。
寧毅多番試探著對方的態(tài)度,話里話外就差沒點(diǎn)名了讓北境謀反。
反觀徐平,巧妙的做出回應(yīng),也觀察著這夫妻二人的神態(tài)動作。謀反可以啊,特么你先上,你上我支持。我上?我不上。
沒誰是傻子,也沒誰有那么好心。
幾人聊了那么久,徐平大概也聽出了對方的外之意。無非想說北境是老大,真到了那一步,自己定會馬首是瞻,日后擁老爺子稱帝也未嘗不可。
信了你的鬼話。不是喝多了,就是吃多了,
隆圣帝早已讓寧毅派兵涼州,而如今的賀州營卻見不到半分頹然,這廝想必是私自募兵了,數(shù)量恐怕還不少。
念及此處,徐平低頭垂目,手指在鼻尖上來回滑動。若真到那一步,最好還是先把武成王府給扳倒。
讓他起頭必然不可能,倘若皇帝要對他下手,北境在起兵馳援才是良機(jī)。
最好是兩敗俱傷,再不濟(jì)也得崩掉皇帝一口老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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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要加班,還是下午補(bǔ)章,彥祖?zhèn)円娬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