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崩畎踩黄鹕碚埶?,想要給他倒杯水,被他攔住。
“你錢伯母回來怎么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們今天出去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趙云海一臉的擔(dān)憂,問話的時候聲音也有些發(fā)顫。
“啊?沒發(fā)生啥事啊!今天就是去郭主任那里說了一會話,其他什么事都沒有呢?!崩畎踩皇煮@訝,錢教授的心態(tài)那么好,難道也被五個億嚇到了?
“哦……”趙云海拖了一個長音,“要不你去和你錢伯母說說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崩畎踩灰矒?dān)心,所以立刻起身跟著趙云海到了正房客廳。
還沒有進(jìn)屋,就看到錢教授拿著抹布在擦家具,和趙云海對視一眼,快步進(jìn)去,“教授……”
“嗯?安然啊,去把院子掃一掃,這灰天灰地的?!?
這是有事的人嗎?都指派別人干活了好嗎!
李安然朝趙云海眨眨眼,兩人出了房間,“老趙,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聽到李安然的調(diào)侃,趙云海也是一臉懵,老婆子今天什么情況?順手在李安然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趕緊掃地去。”
自從李安然他們離開后,郭副主任的心就如同貓爪子撓心一樣,坐立不安。
古語財(cái)帛動人心,他今天算是真的體會到了,此刻滿腦子全是五個億美元的聲音。五個億啊,能辦多少事情?五個億啊,多少企業(yè)就能更新設(shè)備,完成產(chǎn)業(yè)升級。五個億啊,多少研究單位就能得到他們需要的技術(shù)。五個億啊……
最特么讓他痛苦的事情,是有秘密不能說出去,不能與人共享,這簡直是……折磨啊。
腦海里浮現(xiàn)與李安然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那個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小年輕,搖著自以為是的狐貍尾巴?,F(xiàn)在呢?狐貍還是那只狐貍,卻再也看不透了。
揮之不去的五個億折磨了他一上午,直到秘書過來喊吃飯,他才將那如山的花花綠綠從腦子里面抽掉,遠(yuǎn)遠(yuǎn)拋出去。
“小子,希望你的話都是真心的?!惫敝魅螐某閷侠锬贸鲲埮?,心里暗暗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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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熬到下班,等科室里的人都去吃飯了,他才打開抽屜,將文件袋重新塞到公文包里,匆匆騎車趕往他的據(jù)點(diǎn)。
這套房子原本單位分給他做婚房的,后來柳眉那里分的更大,這套房子就閑置下來,后來就成了他與女人廝混的地方。
進(jìn)了屋子,關(guān)上門,他才長出一口氣,抹了一下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從廚房里拎出來一個煤球爐。
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照片,與底片一一對照,確認(rèn)沒有缺失,這才將這些東西一一焚毀。
眼見照片和底片在火焰里扭曲,翻滾,散發(fā)著刺鼻的異味,他的心卻唱起了歌。
也許是受到了那刺鼻的煙味刺激,臉上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腦海里便想起李安然將照片一把砸過來的樣子。
“他娘的,這小子手勁怎么這么大?”心里這么罵著,手上忙不迭從包里掏出一塊小鏡子,剛舉起來,耳邊又想起那個小子的話,“小心點(diǎn),我能查的到,保不齊你家里的也能查到?!?
嘆息一聲,手不由自主滑落下來,鏡子落到地上,無聲無息。
與此同時,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浮在心頭,說不清,道不明。每每想到那個小子,他就感覺到了一種親切感。嗯,沒錯,就是親切感。
因?yàn)樗l(fā)現(xiàn)他們是一路人,都是那種陰人的壞胚子。伸手摸摸臉上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嘴角勾起,“小子,以后別讓我逮著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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