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在外當官多年的三叔會回來。
那他懷里抱著小男孩就是旺崽了。
陳巧妮踉蹌著后退了一步,瘦弱的身子倚靠在門框上才穩(wěn)住身形。
她上下打量著陳長安,目光最終落在他懷里凍得小臉通紅的旺崽身上,
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寒風卷著雪粒打在窗欞上的簌簌聲。
旺崽清澈的眸光看著這個陌生的、瘸腿的小姐姐,往父親懷里縮了縮。
“巧妮,誰在外面?”
過了良久,陳巧妮才反應過來,她抹了一把鼻涕,
扯著嗓子朝屋內喊:
“爹!爹?。〉。?!你快出來呀,是,是咱家三叔回來了,
是在外當官的三叔回來了?!?
轟——
陳老大著一身孝服,急匆匆的跑出來,鞋子都掉了一只,
還差點撞到一旁的桌角。
見到來人,他的眼淚一下涌出來,
嘴唇顫抖:“老,老三!”
“嗯。”
本來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陳老二猛的聽到外面的說話聲,
同樣從跪著地上爬起來,
還差點因為凍僵的腿摔了一跤。
最終還是陳長安先打破了沉默,他抱著孩子走上前,
踏過門檻:
“爹呢?”
陳老大像是才回過神,眼神躲閃,垂下眸光,
聲音細若蚊蚋:
“在、在屋里靈堂設在西屋”
他側開身,讓出通道,
陳長安抱著兒子,邁步走進熟悉又陌生的院落。
院子比記憶中破敗了許多,積雪無人清掃,角落里堆著些雜物,
透著一股蕭索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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